你都有義務為林家人報仇。”

裴解痴痴地笑:“林家人,我是林家人,我算個什麼林家人?至於林家人的死因,還能有什麼,被我連累的唄。哈哈哈哈……”

說到最後,裴解癲狂地笑著。

看著這樣的裴解,洪秀才恍惚不已:他覺得眼前的裴解既真實又虛幻。說她真實是她終於揭掉了面上那虛假的乖巧和溫順,毫不保留地露出了自己嗜血陰冷的一面。

說她虛幻則是因為以她的年齡和失憶的狀態,卻竟然有這樣的鋒銳。

所以當下實實在在地表現出如此鋒銳的裴解,看起來好似不該存在在這世上的神鬼或者妖魔一般。

可是他來不及細想,獄卒就來催促了。

他腹中的千言萬語最終也只化作了一句話:“裴解,記住:別灰心,別放棄,林家人在等你報仇呢。”

洪秀才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為他知道明天明天裴解的案子要被當堂審理了。

然而不管洪秀才和衛氏夫妻說什麼,做什麼,眼前的裴解一直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狀態。

眼見得獄卒越走越近,衛氏咬咬牙,一個耳光狠狠地甩在裴解臉上:“林溪在等著姑母給她報仇。”

三個孩子中,裴解最喜歡林溪,林溪也最黏她。

終於在聽到林溪的名字時,裴解的眼中閃過一絲清明。

洪秀才衛氏夫婦這才依依不捨的離開。

經過一宿的思索,第二天的公堂上,裴解一臉的沉靜,甚至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

堂上端坐的建昌縣縣令胡鏞胡為倉卻是輕蔑一笑,驚堂木狠狠一拍,只問一句:“你認罪嗎?”

“民女無罪,民女冤枉。”裴解的目光如兩泓秋水一般沉靜。

“來人,大刑伺候,我看你還能囂張幾時。”

“住手!大人問都不問,就直接用刑,這不是在草菅人命嗎?”堂門口的洪秀才忙出言阻止。

“哦,那我就問問,你是誰?”胡為倉的一雙三角眼漸漸眯起,射出的眼神彷彿淬了毒一般。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案子中還有諸多疑團,不可急著結案,更不可以隨意用刑草菅人命。”

“呵,你這話的意思是,不管你是誰,你都有權干涉這個案子,甚至還有權教我做事?”胡為倉語氣中的嘲諷拉滿。

這話洪秀才自是不能接的,像想了想,他只說:“此案尚有案情不明,不宜用刑,更不宜定罪,縣令大人秉公無私,愛民如子定會給我們一個闡述冤屈的機會的。”

“嗯,這還是一個求人的態度,還算你識時務。那你就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