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麼?”

文殊奴詫異低看向裴解,只見她面色依舊酡紅,可迷離的眼神中卻有幾抹利光閃爍。

“連你也這樣,會讓我失望的。”文殊奴的眼中閃過絲絲失望。

裴解沒有答話,只是痞氣地挑了挑眉,顯然是想聽他繼續說下去。

文殊奴有些無奈地舔了舔嘴唇,解釋說:

“人總是習慣性地覺得只有自己聰明,別人都是傻子。然而事實卻是,每個人都是聰明人。只是對方沒有活在你的……”

文殊奴說到這卡住了。

他抬起右手,食指指在自己的太陽穴附近,有些為難地看向裴解,解釋說:

“我一時之間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我是覺得我們每個人的腦子裡都有一部機械,我們把學到的知識餵給它,它把這些知識整理歸類,劃撥調取,該使用的使用,該銷燬的銷燬。我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這個機械。”

“我聽懂了,你繼續。”裴解眨了下眼睛,示意他繼續,並沒有意識到自己不經意中洩露出來的嫵媚。

文殊奴嚥了咽口水,輕咳一聲繼續說:“我們總是覺得別人不懂我們,是因為別人腦子裡的那部機械和我們的不一樣,它們不僅吃掉的知識不一樣,運作的方式也不一樣。

可是隻是不一樣而已,並不是說別人就是傻瓜。

遺憾的是,世人皆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因此便總是相互瞧不上,你輕視我,我鄙夷你,你看我是傻瓜,我瞧你是笨蛋。

你覺得你談笑間便可引我入彀中,我覺得我拂手處便可對你如臂使指。卻不知你我皆不過是在梁間跳踏的醜兒罷了。”

裴解坐正了身子,嚴肅了表情,可眼神卻愈發迷離了。

文殊奴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還以為裴解聽得起勁,他便也說的興起:

“當然,也是有些聰明人的。那些早已參透這一切的聰明人,便脫離了這種詛咒,它們毫不掩飾地做自己,口中說的都是心中想的,手上做的也都是魂所求的。

我本以為你是這樣的聰明人,卻不想你竟然也玩‘試探’這種俗套。”

“沒看出來,你年紀不大,想法倒是老道。”不遠處的董小英,一邊擦拭著手中的劍,一邊頭也不回地說。

文殊奴知她常年習武,耳目比一般人聰慧些,也不在意,只道:“並不是我老道,而是我身邊都是這樣老道的聰明人,年深日久自然耳濡目染了一些。”

“嗯,這份見識上你被濡染的很不錯,不過眼色上就差些了。”

文殊奴沒有說話,只是好奇地看著董小英。就連魏白和代素娥也好奇地看了過來。

“稷糜丫頭睡著了。”董小英無奈地翻著白眼。

“什麼,睡著了?”眾人心裡均是一驚,只是有人說出口,有人沒出口。

裴解對面的文殊奴一臉地不知所措,魏白一臉地無所謂,只代素娥小跑著來到裴解身邊仔細檢視了一番,滿臉驚疑地說:“果然是睡著了。”

好一會兒,眾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醉酒的裴解聽到聲音,不安地動了動,代素娥一邊笑一邊用力地把她往炕上扶。

文殊奴見她笑得不支,一邊搭手扶著,一邊訕訕地說:“裴娘子酒品倒還算不錯。”

眾人聞言笑得更兇。

這一場裴解直接醉了一整天,直到第二天傍晚才清醒些。

“你們笑什麼?”在喝溫開水的裴解被人笑得一臉發毛。

“還不是你,昨天和人說著話就睡著了。”董小英神色冷冷地說。

“昨天……唔,那個孩子沒怎麼樣吧?”裴解回憶起昨天,心下一陣歉疚。

“你都睡著了,他還能怎麼樣?”代素娥笑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