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太后!”裴解當即感激不已地大禮叩謝。叩謝完卻沒有急著起身,而是涎著臉笑著說:“太后,其實除了剛才說的那些,我還有一個小小的心結需要解決。”

“哦?”蕭太后看著裴解挑了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裴解深吸一口氣,結結巴巴地說:“既然我現在已經有了封地,便打算在封地之上建一所宅子。

而且不瞞您說,年前我就到我的封地去看過了,打算選一處地方建府。

可是所到之處,除了一個雙慶縣還算像個樣子,其他便都是人跡稀少的村落。公主府嘛,當然不能建在荒野之上,總得建立在城市的中心才好,

所以我若想要建府,還先得發展城池。

可是這種事,我靈寶閣的那些人哪裡做得來嘛。”

蕭太后一聽,忍不住哈哈大笑:“難為你為了這些事情,特意做出一副可憐巴巴的表情懂我開心,行了直接少你想要什麼吧,如果不是太過分,後日大朝會上便一併辦了。”

“謝太后,治理城市最重要的是人才,總要調派兩個得力的官員給我才好;當然,技術也很重要,建築的圖紙,修建工具的設計、建造,當然如果能直接提供就更好了;還有就是一些特別的許可權……

具體的都寫在這個摺子裡了,您可以詳細看看。”

蕭太后一邊接過摺子,一邊嘆息著說:“你這哪裡是看我來了,你這分明是打劫我來了。人財物權,你都要齊了。”

裴解嘻嘻笑而不答。

是以這一年開年第一次的大朝會上,討論的全部都是有關裴解的問題。

這一天,裴解拿著胡鏞花多年時間蒐集的證據,上疏參劾和古典公主十大罪狀;

這一天,昭聖帝當朝為裴解遴選出行的副手、護將……;

這一天,蕭太后主持討論裴解封地的治權;

這一天開始,那些原本對裴解很是不屑一顧的八部勳貴開始對裴解有所忌憚,特別是三個月後,他們聽說和古典被褫奪封號,削為庶民,六個月後,他們聽說已經被削為庶民的和古典因為一場意外掉下山崖屍骨無存時,這份忌憚愈發深刻。

當然,裴解對於他們忌憚與否並不在意,她滿心滿眼地都是即將到手的好處,以及即將南下宋國,見到師傅一家的期待。

正如裴解所說,在正月的最後一天,蒲渠山眾已經制造了足夠炸燬三個蒲渠山的火器。

而且那個時候,裴解也已經取得了比其他人更多的對封地的治理權,看在這份治理權上,胡鏞也答應到裴解的封地為官。

而那個時候的彭儉已經完全沉迷於組織建造公主府這件事情上。

“你真的不隨我南下了嗎?你不是說這是你爹爹的遺願嗎?”裴解問彭儉。

“爹爹南下,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想帶我回去認祖歸宗。可是我現在這副樣子,回去認祖歸宗反而是不孝了。所以我想先踏踏實實地做出一番事業來,未來還長,我還有的是機會。”彭儉的臉上依然帶著明顯的憂傷之色,卻勉強地笑著。

“那師傅那邊呢?你不想他嗎?”裴解不死心地問。

提到洪秀才,彭儉的神色有些動搖,沉默良久還是說:“人最重要的是活好自己。”

隨即他拍拍裴解的頭,強笑著說:“記得替我向師傅問好。告訴他,我很想他。”

不一樣了,有什麼東西明顯地不一樣了——裴解的內心如此叫囂——初見的時候,彭儉是一個肩上沒有什麼壓力的靦腆大男孩;再見的時候他是被壓力壓得喘不過氣的悲苦之人;而現在,站在裴解面前的是一個正在一步步把生活的壓力和悲苦都踩在腳下的男人。

裴解再不多言,悶悶地回到六號磚屋,進門之前董小英攔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