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拜託。”

好在裴忠哭的並不久,很快他就抬起頭抹抹淚水說:

“當然,你也可以像你父親那樣走出第三條路來:既不放棄眼前的米,也不按照他們的要求做飯。”

裴解的眼中閃過一絲一閃而逝的凜然,面上堆起笑容,覷著眼睛偷瞄著裴忠的神情道:

“裴緣山那不是已經放棄眼前的米了嘛,否則按照你剛才的說法,他豈能活到半年前?”

“哈哈哈,好,很好!即便是失憶了,這份機敏和審慎還是在的。

不過,你爹爹之所以能活到半年前,就是因為他沒有放棄當時放在他眼前的米。

只不過此事我並不知詳情, 只有裴氏族老以上才知道。

而我也是剛剛忽然明白過來的。”

對於剛才對裴忠的戒備,裴解不否認,只是對蹙著眉頭想要追問當年的隱情。

裴忠卻擺擺手打斷了她:“此事莫要問我。”

說完,還彷彿怕裴解追問一般,迅速地說起靈寶閣的事情。

幾個年輕人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一笑。

裴忠也管他們,自顧自地講:

“說起來靈寶閣,你要記住一句詩:解佩酬相知。

你身為閣主,有一個‘解’字……”

“靈寶閣剛剛建立的時候,我還小吧?”裴解急急打斷。

“就算是在母腹中,也不影響你有這個身份。

下一級的大掌櫃當都有個‘佩’字,十年前的時候大掌櫃有兩位,一位是掌管弓弩製造的佩瀾,還有一位掌管四海寰宇的寶物流通的佩瑾;

下一級的路府的二掌櫃們都有一個‘酬’字

再下一級的州的掌櫃們都有一個‘相’字

最後一級的管理者,也就是縣級門店的掌事們,都有一個‘知’字。”

“如此說來,馬致遠當叫馬知遠的呀?”代素娥問。

“馬致遠是誰?”

“建昌縣靈寶閣的跑腿。”

“跑腿不在此列,只有掌事以上的級別才以此排列。”

此話一出,一眾年輕人明顯地感受到與同一空間之中的裴氏二人之間的割裂感。

後來他們才知道這份割裂叫“階層差別”。

裴忠恍若未覺,繼續說:“世人只知靈寶閣以天下奇珍異寶稱雄,卻未曾想過,你若沒有相當價值的物品,他憑什麼交出自己的寶貝?

也未曾想過,你若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如何能護住手中的寶貝?

靈寶閣的立命關鍵並不在於寶,而在於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