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是舊相識。

兩人按照慣例卯時起身晨練,看到馬致遠時先是不敢置信,隨後便是好一番驚喜地敘舊,最後乾脆一起在七號磚屋用了午飯。

吃罷午飯,三人再沒什麼可交流的,馬致遠便進入到了這種“走望”模式。

蔣氏叔侄看得心累,便忍不住出言相勸。

“不,不好叫醒的。”馬致遠伸著脖子望著裴解的房門,心不在焉地說道。

“那你就先該幹嘛幹嘛去,反正你就在她隔壁,她醒來你自然也就知道了。”

“不,不好不等的。”馬致遠看著蔣氏叔侄不理解地表情,強壓侷促道。

蔣氏叔侄對視一眼,蔣沛哈哈笑了一陣,突然湊近馬致遠低聲問:“莫非這裴小娘子真是你們靈寶閣的人?”

馬致遠猛地睜大眼睛,凜然地望向蔣氏叔侄,見他們都聚精會神地望著自己,飛速眨眨眼睛掩下情緒,倏然一笑:

“你們這話從何說起啊?”

蔣沛見狀眼中精光一閃:“行了老馬,你忘了我們爺倆是幹啥的?就算你掩飾得再好,也難逃我們爺倆的眼睛。”

馬致遠不為所動。

“如果我們會對裴小娘子不利,她怎麼可能拼死救我們?”蔣卓道。

馬致遠依然不為所動。

蔣卓還想再勸,蔣沛攔住了他。

“你可知這裴小娘子就是我們剛才說的,連殺十人,滅了林家滿門的兇犯。”

“就這,你們還說對她沒有惡意?”馬致遠怒喝。

蔣卓狡黠一笑:“我們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

蔣沛補充到:“因為靈寶閣被冤枉。”

蔣卓自然而然接話:“人家一個小女娘,因為你靈寶閣淪落至此,如今你還要藏著掖著嗎?”

馬致遠眼睛轉了又轉,終於開口道:“昨天,裴小娘子的確自稱是我們靈寶閣的人,所以我今日才一早過來等她。”

“她自己說的?”蔣沛問。

“都說了是自稱。”馬致遠雖然知道自己算不上聰明,卻也總忍不住厭蠢。

蔣卓接著問:“她在你們靈寶閣地位應該不低吧。”

馬致遠的目光從蔣氏叔侄的面上逡巡而過,冷哼一聲:“我可不是兇嫌,你們要是想知道真相,是不是應該拿出點誠意來?”

馬致遠把真相兩個字咬得很重。

蔣卓面上閃過惱怒,立時就要發作,恰此時門吱呀一聲開啟了,裴解打著哈欠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