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很羞愧,想要順著那股力量低下頭去,可是身體裡卻陡然生出一股力量,像是一株風雨中的嫩芽,微弱卻頑強。

這股微弱地力量撐著她咬緊牙關,梗著脖子看著對方。

力量自腳底源源不斷地湧入,嫩芽迎風暴漲,一棵樹苗,一棵成樹,一棵參天大樹,一棵鼎立在天地之間的荒古巨樹。

裴解站在樹冠上,俯視著那老者化作一粒金光緩緩上升,直到與自己的視線齊平,緩緩開口宣誓:

“我可以。”

那在那團金光對著裴解滿意地點點頭,便猛地飛身衝入裴解的眉心。

裴解意識一片模糊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裴解感覺到有人在叫自己。

她吃力地睜開眼,代素娥一臉肅容地向她介紹:“這位就是這石屋的主人,叫裴忠來的。”

裴解看到代素娥指尖的盡頭正是剛才的那位老人。

“是你,你不是……”裴解的聲音滿是驚疑。

“看來姐兒還急得我啊,我還擔心十年未見,你把忠翁忘了呢。”那老人竟似完全變了一個人,神態語氣皆與剛才不同。

“忠翁?”裴解很是疑惑。

“哎。”裴忠笑眯眯地應了,然後滔滔不絕地說:

“十幾年前你父親要為靈寶閣尋個自保的路子,把這事交給了我和佩瀾那廝。

幾經輾轉,我們找到這蒲渠山建了這蒲渠寨。

可你父親說,這蒲渠寨雖是舉世難尋的妙處,卻終歸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恰此處有一個天然地地下河道,我們便依山勢建了這棲雷洞。

後來佩瀾就掌管了山上的運作,我便留下來駐守這後路了。

卻沒想到這一守就是十年啊。

這十年裡,你父母都好嗎?

你們如今到了這裡,是寨子裡遇到了生死劫嗎?

佩瀾呢,他怎麼會讓你來這裡?”

老人這一番話,既把眾人說明白了,又把眾人說糊塗了。

“老人家,您把我們說糊塗了,您是說這蒲渠寨是靈寶閣的一部分?”史延明問。

裴忠左右看看眾人,笑著拍拍自己的頭,道:“你們看我,真是老糊塗了。

我在這山洞之中感受不到歲月變遷,你們在洞外想必是時遷事異,大不似從前啊。

這樣,你們先給我介紹一下當下的情況,我再給你講講我知道的。”

眾人面面相覷:剛才老者的話資訊量有些大,眾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從何處講起。

“您先給我們介紹一下靈寶閣如何?”裴解理了理思路,建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