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致堯抬頭望著屋頂,任憑太陽穴突突地跳了一會兒,才抑制親自動手的衝動,咬牙切齒地喊了一聲:“室魯。”

祈禱無用的室魯聽到召喚,只能硬著頭皮上——與得罪韓致堯相比,他寧願三天不能動。

好在裴解手疾眼快地閃到了他和代素娥之間:“慢,我勸勸她!”

裴解一回身,代素娥已經起身了:“你們慢慢聊,我去看看晚飯吃什麼。”

魏白也識趣地說:“我去幫你們換一壺茶水。”

“好,就三年。”在魏白出門後,韓致堯乾脆地說:“下午就跟我們一起出發。”

裴解聞言大喜過望,卻還有一絲理智尚存,眼見得韓致堯要走,急急地追問:“面聖的事?”

“面聖的事,你可以以你自己的名義繼續做,我韓家不會干涉。”韓致堯一邊說,一邊大步往外走。

“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裴解在身後小跑跟著問。

韓致堯停下腳步,面對裴解,認真且緩慢地重複了一遍:“關鍵在拔野古。”

顯然韓致堯不會再多說一個字,裴解便自顧自地回了客棧。

“他答應了吧。”代素娥和魏白雖然已經在董小英那裡聽說了結果,還是想聽裴解自己再說一遍。

“第一條和第三條且算是答應了,可是第二條算不上的。”

“第二條怎麼說?”事關蒲渠寨,代素娥和魏白的臉上皆是關切。

“他只說關鍵在拔野古。”裴解一邊思索一邊說。

“你畢竟不是普通的女娘,眼下若非遼國皇帝主動召見,任何人做這個你們見面的中人都會被皇帝懷疑。”董小英說。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裴解猶如醍醐灌頂。

“要不是那個韓製心一而再再而三地攪合,或許你早就想到了。”董小英白了裴解一眼。

“怎麼就是我瞎攪和了,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四叔父能答應你們的要求?”韓製心一邊說著話,一邊大踏步地邁步進來。

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盞就咕嘟咕嘟地喝著,顯然是渴壞了。

“你怎麼又回來了?”裴解等人異口同聲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