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排山倒海般的惶恐讓張鶴齡自知壽寧侯與建昌伯這兩個爵位從來就不是張氏兩府的,而是皇家的。天子不可能是他妹夫,皇后娘娘早在踏進大明門的那一刻時也不是他的妹妹了,而太子也不是他的外甥,而壽寧候府現在需要張松才是能夠撐起來。

那些人來幹什麼?監視以及協助張松控制壽寧侯府的。讓一隻在外囂張慣了的野狗變的溫順,所需要的方式並不複雜,一根棒子就是足夠了。

“世侄,不知道侯爺何在啊!”

徐瓊的一聲世侄讓張松感覺到了無比的厭惡和噁心。

一個要死的老頭兒,竟然叫自己父親兄長。想一下張松都覺得自己的那位祖父簡直沒道德和羞恥心。

“尚書大人實在客氣,後輩可當不得您一聲世侄,今日尚書大人突然來訪本府不知何事啊!父親近些日子來病了,一直不見客的。”

張鶴齡敢見客嗎?

不敢,他要是敢見客,東宮就敢讓他第二天真的病了。現在張府有幾個是他的人?他的一舉一動,床響了幾下,被子掀的多高,恐怕東宮都是知道。

東宮每日會給他送一封信,信中是他這一日的所作所為。事無鉅細,東宮命他每日看了然後簽名再送回東宮存檔!

且東宮此舉無解,因為東宮在張府最大的細作是壽寧侯府的小侯爺張松。殺人講究誅心,朱厚照則是講究陽謀強與陰謀!就告訴你,我在監視你,你能怎麼滴!有本事進宮告狀啊,有本事大肆宣揚啊!

對於自己的父親張松有著無比的怨恨,這怨恨來源於張鶴齡本人的迷之操作。他想當昌國公,對,就是那個弘治皇帝因為張皇后而為死去的故壽寧侯張巒追封的爵位,屬於一個名頭是一個榮譽象徵。但是張鶴齡還有張延齡兄弟卻都是痴心妄想一般想要將那個名頭戴在自己的頭上。

想就想吧,張鶴齡竟然不止一次在家中說在自己得到昌國公爵位後會把爵位傳給自己的一個小妾生的兒子張蘭!而這讓張松覺的自己被侮辱了,連帶著自己的母親也被侮辱了。故此,今日的張松在掌握了壽寧侯府的一切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將張鶴齡的那個寵妾賣了!至於自己的那位弟弟,既然父親那麼喜歡他,就讓他一直待在父親身邊吧。

“那連老夫都是不行嗎?”徐瓊又問。

“尚書大人,不是晚輩難為您。您看您都親自上門了沒有不見的道理,但是您再是有急事,也大不過東宮令旨不是!”

“不是不讓您去見父親,而是東宮說了不讓!”

徐瓊不知道張府的情況啊!他哪裡知道這裡的所有一切都被東宮眼裡啊,所以剛要發他那老前輩、文人騷客的脾氣的時候。外面來人了,只要一看那頭頂的三山帽就知道是宮裡的了。

而那人腰間一塊簡單到連漆都刷的木牌,以及上面正反兩面刻著的“東宮”二字,都能知道來人是東宮的。

“東”二字是簡寫的,只有東宮才有這麼稀奇古怪,一看就是很古怪又有些順眼的字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