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荷蘭人已經有了前車之籤,西班牙人被俘後的教訓擺在前頭,他們怎麼會不知道吸取呢?

不要說是幹苦力,到種植園去勞動,就是去掏糞,他們也會忍著噁心去做的。再低賤至極的工作能讓他們保住自己的小命,那就是上帝的祝福。

西班牙人用一條條生命證明了一個真實無比的理論只要被俘,只要進了中國人的勞改營,那就要有做俘虜的覺悟。不管你之前是高高在上的老爺,還是低賤的無賴乞丐,在這裡都要遵循一條至高守則:無條件服從‘監工’的命令。

對著‘監工’表達自己的不滿,那下場是很可怕的。當初就有很多的西班牙人應為搞不清楚‘勞改營’的狀況,而丟掉了自己的小命。這是很不划算的。

這些‘監工’有南洋範圍裡最早投效中國人的蘇祿人,還有一些是親華的馬來人、呂宋人,以及被中國兼併的朝鮮人,和中國手下的惡犬日本人,很多人都是非一般的惡劣。

中國人的走狗們很清楚如何來討他們主人的歡心,欺下媚上是他們的本性,狐假虎威是他們的深入靈魂的天賦,兇惡殘暴則是他們自己原本就有的嘴臉。

但接替原先的負責人,現在自己來主持整個南極鎮建設工作的秦友梓則清楚,在南極鎮這個剛剛開闢的居民點內,他正需要這些‘狠人’來管理未來會越來越多的勞改犯們,可不僅僅是煤礦上,港口碼頭、採石場等都需要這些兇惡的‘監工’。

因為整個南極島的開發工程,顯然是一個浩大的計劃,未來這裡的規模或許不會比墨鵠差多少。越來越多的移民和勞改犯會來到這裡,很快這兒的‘人口’就會超過兩千大關,然後是三千、四千。

三五年後,這兒的正式居民超過一萬人,秦友梓也不奇怪。而勞改犯們的數量這會更數倍於此,否則他堂堂的一個河仙鎮知府突然被調派到南極鎮來,這就太開玩笑了。

雖然字尾裡頭同樣有一個‘鎮’,但居民數十萬的河仙鎮是南極鎮能比的嗎?

給南極鎮一百年,人口也不見得能比得上現在的河仙鎮,那麼原因只有一個這裡的戰略重要性。

就比如最初的新加坡一樣。

默默無聞的那幾年裡,新加坡市的級別卻是跟鴻基港一直是一個檔次的。

被派遣到這裡的勞改隊都屬於重犯,裡頭的人是沒有人權的。他們只有等中西、中荷簽署停戰協議,而在此之前,他們就是毫無人生基本權利保障的‘兩腳羊’,管理他們的隊長、營長對其有著絕對的生殺大權。

當然,每月這個‘死亡名額’也是有限制的。

以煤礦為例,勞改犯還不到五百人,‘監工’和保衛力量大約有六十多人,統一由營長管轄。除此外還有一個班的憲兵,那是營長也要慎重對待的物件。事實上不僅僅是煤礦,包括南極鎮裡,憲兵隊也是公署都不敢輕易招惹的。

煤礦區的一角,一大片菜地裡,五六個帶著腳鐐的白人正一人拎著一糞桶,一手拿著一個帶著長柄的瓢,從糞桶裡將積糞澆撒到田地裡。

這是煤礦區內所有人新鮮蔬菜的來源,一共有兩大一小三塊,就近的便是一塊小的,還有兩塊大的在外頭。

菜田裡的氣味很難聞,一次施肥後,好些天氣味都不會消散。

對於田地裡的白人們來說,這絕對是他們不願意面對的噩夢。可是在中國人的槍口下,被選中的人都屈服了。

一次屈服後,就有第二次、第三次,當習慣成了自然,這些白人們不知道連他們自己身上都已經沾染了那讓人噁心的氣味。

雖然被扔到南明州的勞改營都是‘罪孽’最深重的勞改營,裡頭的人要麼是渣滓惡棍,要麼就是拼死抵抗過計程車兵,這些人面對著更兇惡的‘監工’和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