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三爺白了範凌贇一眼,嫌棄範凌贇剛才輕描淡寫的敷衍,吹了吹杯子上的浮沫,淡淡地喝了口茶。

突然,他只覺得從脖子到五臟六腑如火燒一般疼痛。

他想說話,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痛苦地一手摸著自己脖子,一手指著範凌贇,圓瞪著雙眼,一臉不可置信。

此刻的範凌贇並沒有看他,一如既往地悠閒,慢慢品著手中的茶。

這茶裡原本是沒有毒的,他只是剛才斟茶的時候,給黎三爺的杯子里加了點料。

誰讓這黎三爺老大不小了,總是虎頭虎腦、打亂他的節奏呢?

從戚家界明目張膽地搶軍餉,到買殺手在珞縣刺殺顧翦之,還從他這裡借人去虐殺顧翦之的手下,現在居然想連那丫頭都敢碰!

也不想想,顧翦之可是皇帝的寵臣,若真死在溢州,他範凌贇這幾年辛苦的佈局不就都完了嗎?

黎三爺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範凌贇的雷區蹦躂,這樣的傻子,留下來定會壞大事,早點把他送走,會少很多麻煩。

「哇!」地一聲,黎三爺口吐白沫,倒地而亡。

外面的護衛聽到倒地聲,趕緊開門檢視,誰知門才開到一半,只聽到兩聲武器刺入骨頭的聲音。

兩個高手,被身後的兩個婢女分別用短刀插入脖頸,連叫都沒能叫出聲,當場死亡。

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三具屍體,範凌贇輕蔑一笑,一派輕鬆自如地揹著手,跨步出正堂,輕飄飄地交待婢女:「從暗道拉出去埋了。打掃乾淨些。」

「是!」兩個婢女領命,開始收拾殘局。

範凌贇悠閒地走到前院凌霄仙字畫鋪子裡,有女客正在問掌櫃一幅花鳥畫的來歷。

「東家。」掌櫃看範凌贇走過來,明白東家這是想親自向客人介紹,便知趣地退下了。

「這位小姐真是好眼光!來,請上坐。」

範凌贇微笑著引客人坐在雅座上,又將畫取下來,恭敬地放在客人面前,溫文爾雅地介紹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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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縣黎府,黎三小姐院子裡。

「小姐,範公子回信了。」丫鬟小環將一封信交到黎三小姐手上。

前幾日黎三小姐寫了一封信,讓小環送到溢州範凌贇手上。

信裡不僅表達她對範郎的思念,還極隱晦地說她爹不在家,沒有人管她了,讓範凌贇回珞縣與她相聚。

她哪裡知道,她爹已被她心心念唸的範郎親手送去閻王殿了。

接過信,黎三小姐興奮地將信開啟,越看錶情越陰鬱,最後氣得將信紙揉成一團摔在地上:「範凌贇這個負心漢!什麼公事繁忙?難道是因為叫他辦的事都沒辦好,不敢來珞縣見我了?」

三小姐很生氣,小環在一旁不敢出聲。

小環知道,四小姐上次沒有被山賊劫走,三小姐耿耿於懷,一直想找範公子再教訓四小姐一次。

那四小姐也真運氣,怎麼這麼巧就被人救了!真是命大!

看來黎丞相一定是在四小姐身邊安插了高手,不然那麼多強盜怎麼都被打昏了?

「這個該死的範凌贇!大不了永遠別來見我!」黎三小姐撲在床上哭起來。

院子裡的動靜被掃地的婆子給聽了去,她掃完地,不久便出現在黎四姑娘的院子裡,小聲稟報黎三院裡的動靜。

黎四姑娘的丫鬟小玉給了婆子二兩賞銀,婆子拿著銀子,心滿意足地離開。

「三姐姐看來不會善罷甘休。」黎四姑娘皺眉。

「小姐,最近我們還是別出門了。待在府裡她們才不敢動手。」小玉勸道。

「我想回京城。」黎四姑娘有些苦惱。

自從被山賊劫馬車,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