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姜貞泡上一壺茶,給自己和顧翦之都倒了一杯。

時間已經很晚了,兩個人默默地喝著茶,氣氛有些尷尬。

姜貞在等顧翦之自己離開;顧翦之則在絞盡腦汁想理由留下來。

一杯茶已喝完,姜貞無奈地提醒旁邊這位大爺:「大人,很晚了,該回府了。」

「嗯,該回府了。」說是這樣說,顧翦之半天沒有動作,深邃的眼睛裡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姜貞無語,正想再次提醒他回府,只見這位陰著臉的大爺,終於憋出幾個字:「我不舒服。」

「那我給您叫大夫?」姜貞覺得這人不僅是身體有病,腦子也有問題。

不舒服不去看大夫,卻跑她這兒來蹭一頓飯,是嫌命長還是欠揍?

「不用,我喝完茶,躺一會兒就好了。」

說完,顧翦之站起來直接往臥房走,就像這裡是他家一樣自然。

留下姜貞石化在當場——這位大爺不會是想要留在這裡過夜吧?

姜貞認命地走到臥房裡,只見顧翦之只著裡衣坐靠在她的床上,腿上蓋著她的被子,模樣是頂頂的怡然自得。

姜貞一如既往地無語——有點想揍人是怎麼回事?

躺在床上的顧翦之十分不要臉:「今日太晚,回府不便,在你這裡暫住一宿。」

姜貞:......

她認命地去廚房燒水,給顧翦之準備好洗漱用水,端進臥房的淨室,姜貞福一禮道:「顧大人,水準備好了。」

說完,她從櫃子裡抱出一床被褥走出臥房,從側門走到西邊側間的軟榻上鋪好,準備在這裡將就一晚。

不一會兒,姜貞聽到顧翦之在淨室裡洗漱的水聲,心想顧翦之應該不會再找她麻煩了,安心地閉上眼睡覺。

正要入夢,身後卻來了個人,躺在她旁邊,將她緊緊抱住。

不是顧翦之是誰?

「別動,讓我抱抱。」顧翦之從背後抱著姜貞,「這幾日你都沒有來看我。」他聲音很是委屈。

睏意正濃,姜貞懶得動。

抱就抱吧,反正不反感,她也就沒管。

誰知那廝在她耳邊吐氣:「我已退婚,可以麼?」

顧翦之的體溫高得嚇人,輕輕吻著她的脖子,下面還有東西硌著她。

姜貞與他做過兩日夫妻,當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

老實說,她並不想在回夏國前與顧翦之有過多糾纏,可是此情此景,她難免有些心動。

月光從窗戶紙透進來,屋裡朦朦朧朧的,顧翦之的懷抱溫暖有力,用最撩人的方式親她敏感的脖子。

氣氛很好,他的臉和身上的氣味是她喜歡的,他的動作小心而堅定,也是她喜歡的。

反正他現在沒有婚約,而她很快就會回夏國,二人都沒什麼羈絆。

若是今夜發生點什麼,到時候大不了她拍拍屁股走人,應該不會有後顧之憂。

於是,她放軟了身子,任他攻城略池。

顧翦之雙手嫻熟,憑著試婚時的記憶摸索,懷裡的女子已衣冠不整、雙頰嫣紅。

隱隱約約的月光下,她通體柔白、一身媚骨,正半眯著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為她發狂的樣子。

顧翦之明白,這個將他迷得神魂顛倒的女子,平時看起來乖巧安靜、客客氣氣的;其實她的客氣和乖巧,就是冷淡不上心。

她對他並無深情,一如她每次與他分別時,總能頭也不回地離開、絲毫不留戀。

顧翦之有些失落,她並不需要他。

可是,她有沒有動心又怎麼樣?沒把他放心上又怎麼樣?

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也只會是唯一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