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刺客(第2/2頁)

車廂裡比來時更暗，但是顧翦之就是能用餘光看見柔白的小香。

小香無論到什麼環境，都像發著光一樣。

一如試婚那日——

周圍的燭火昏暗，床帳裡，他將她捧在手心裡，像捧著美玉。

他清楚地記得，那雙柔白無瑕的手臂，是如何纏住他的脖子；

也清楚地記得，那雙修長的玉腿，是如何環住他的腰。

顧翦之喉結微動，他又止不住地想起試婚那兩日，然後像個老色痞一樣回憶種種細節。

真是下流，顧翦之提醒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

姜貞坐在靠近車門的一角，安靜地垂著眼，並不知道顧翦之腦子裡的那些帶了顏色的廢料。

天色已經很暗，去驛站的路上沒有行人。

和顧翦之他們一起忙了一整天，姜貞有些困了。

馬車向前行駛時，輪軸發出單調的吱呀聲，讓姜貞有些昏昏欲睡。

唰！

突然，她聽到外面隱隱有風劃過衣料的聲音。

習武之人的本能讓她正襟危坐，仔細聽辯異聲。

一，二，三，四——

心裡數著不同輕重的風聲，判斷來人應該有四個，殺意極重，且武功都不低。

她抬頭看向顧翦之。

顧翦之接到姜貞的目光，受寵若驚——小香終於肯捨得看他，要和他互訴衷腸了？

只見姜貞「嗖」地一下衝到他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大力將他拽趴在車廂地板上。

咚！

一支短箭就這樣直直釘在顧翦之剛才靠著的車廂壁上。

「有刺客，大人快走！」

外面程深大喊一聲，與程淺兩人護在馬車兩旁，乒乒乓乓地用刀抵擋飛來的短箭。

餘師爺手臂中箭，忍著痛不停甩馬鞭，加快速度往前逃命。

被拽到地上的顧翦之一抬頭，看見姜貞近在咫尺的臉。

「躲好，別出來。」

姜貞如有神力，將顧翦之拽到車廂中間的矮桌底下藏好。

隨後，她快速移到左邊視窗，輕輕掀起窗簾一角，唰地一聲，兩支短箭正好飛射進來。

姜貞輕快一閃，避開短箭，從窗簾掀起的縫隙，看準刺客方位後，一甩手，十根暗器鐵針齊發。

只聽得「啊！啊！」兩聲，兩個刺客應聲倒地。

她又閃到右邊視窗，同樣掀開窗簾一角，看準一個刺客，甩手發出五根鐵針。

「啊！」又一個刺客倒地。

還剩下一個刺客，看情況不對，停止了攻擊，轉而向反方向逃走。

「想逃？」

姜貞單手撐車廂窗沿借力，輕輕一躍，從車窗跳到車頂，半蹲在車頂上，觀察逃跑刺客的方位。

黑夜裡，刺客的已逃出半里遠。

姜貞果斷地抽出藏在袖子裡的暗器，手一甩，又飛出五根針。

那人逃得極快，沒有射中。

於是，她從車頂一蹬腳，跳躍到路邊屋頂，飛跳數次，在空中再次對準刺客方向甩出三根針，那刺客右腿被擊中後摔倒在地。

看到這一幕，無論是車裡的顧翦之，還是車外的餘師爺、亦或是騎在馬上的程深和程淺，都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