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

但是顧翦之要去溢州,軍餉案的幕後之人還沒有挖出來,顧翦之身邊有武功的只剩下江二和程淺,若沒有她的保護,就怕顧翦之再遇到刺客、難以保命。

算了,當她姜貞送佛送到西,幫顧翦之查完案再說。

「什麼時候出發?」姜貞轉頭問。

「你回馮宅收拾一下,」顧翦之不自覺地溫柔起來,「我們今日就走。」

姜貞遲疑了一下:「那我去屍證院先跟老嚴和冉禹打聲招呼。」

「好,我在門口等你。」顧翦之放她離開。

姜貞走回屍證院的倉庫,裡面只有冉禹在寫卷宗,問道:「老嚴呢?」

冉禹抬頭:「在停屍房。」

姜貞與冉禹道別:「我得和顧大人去一趟溢州。」

冉禹皺眉:「你不回夏國?」

姜貞搖頭:「等溢州的事忙完就回去。」

冉禹輕笑:「我看你是被顧翦之迷傻了!早些回去,別讓飛影擔心了。」

聽他提起飛影,姜貞有些緊張:「飛影不會在生我的氣吧?」

冉禹看她擔心的神情,搖搖頭無奈道:「養了這麼久的徒弟,出走近六年,一點訊息也不傳回去,你說他生氣不生氣?」

姜貞苦笑:「都是我的錯。」

她想起六歲的時候,有一次練功太苦,手上起了好幾個血泡,躲到樹上哭。

飛影找到她時問:你躲在這裡幹什麼?

六歲的她淚眼婆娑:我想娘了。

飛影鼓勵她道:想娘了就更應該好好練功,以後才有能耐去找你娘。

從那時起,每次遇到困難時,她總會想起飛影的話——好好練功就能去找娘。

為此,她更加勤奮、更加刻苦。

終於,在她快十四歲時,就能打贏飛影和一眾師姐師兄,成為暗衛堂一等一的高手。

如今,她明明找到她娘了,為什麼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比滿手血泡的小時候更痛了呢?

努力十幾年,好像什麼都不是。

冉禹看她在神遊太虛,嗆她一句:「真怕飛影生氣,就早點回去。」

姜貞默默點頭,退出倉庫,到停屍房和老嚴打了招呼,便與顧翦之一起回馮宅拿衣物。

一行人當天就出發。

除了程淺,餘師爺也一起坐在車伕的位置趕馬,姜貞坐在車廂裡顧翦之的對面。

顧翦之看姜貞臉色,總覺得她哪裡不太對勁。

「早上就看你臉色不對,是哪裡不舒服嗎?」顧翦之坐得很端正,問話時也像個大公無私的神像。

姜貞搖搖頭:「沒有。許是有些困了。」

顧翦之看她確實沒有什麼精神,拿了個軟枕給她:「躺在長椅上睡會兒。」

「謝謝大人。」姜貞接過軟枕,直接躺好閉上眼休息。

雖說車裡的長椅很窄,但是她卻睡得很香。

這條件可比樹上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