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慎兒最討厭的節肢動物,就是蜈蚣。

能有多討厭。

不共戴天吧。

她有一年的生日。

許的願望是:全世界的蜈蚣斷子絕孫。

黑瞎子剛放下墓碑。

炬火明光沖天而起。

一個敏捷的身影騰躍過來,強壓住他的脖子拖在墓碑後面。

“啞巴?”黑瞎子看清是誰,滿頭黑線地打落他的手:“看清楚,我可不是粽子,勁再使大點兒,黑爺脖子就斷了。”

張起靈波瀾不驚地掃他後脖一眼。

黑瞎子吊兒郎當地摸了把後脖頸,笑嘻嘻道:“花兒爺家的小包子是真給力,幫忙除掉了黑爺多年心頭大患,還附贈了一雙重見光明的眼睛。”

“我家的。”

多年相識讓黑瞎子立馬解讀出張起靈是什麼意思。

他斜眼看向身邊的黑髮青年:“眼紅別人家孩子?”

“我徒弟。”

“花兒爺還是人舅舅呢。”

“……”

張起靈漆黑微涼的雙眸看向黑瞎子。

黑瞎子沒悟懂這一眼,也不管等會兒會不會遭毒打,直球道:“啞大哥,咱這倆嘴皮子不是擺設,上下一碰出個聲兒行不?”

張起靈沒有要解釋的意思,把頭轉了回去。

等到火焰將熄。

他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我也是。”

嗯哼?

也是什麼?

黑瞎子脫口而出:“你也是小包子的舅舅?”

對方沒否認。

還居高臨下的睨了他一眼。

我去!

黑瞎子看向逐漸冷靜下來的關慎兒,失聲道:“這小鬼,不得是倒鬥界最強關係戶……”

吳家獨苗苗把她當女兒養。

花兒爺要星星不給月亮。

啞巴是那一家的族長,人祖上就做這個的。

等會兒——

舅舅?

“小包子要找的媽媽是你姐姐?”

張起靈不想回復他這個智障的問題。

“真是你姐!”

“……”

“小包子是你的親人?”

“……”

“天吶!!”

黑瞎子喋喋不休:“同是百歲孤寡老人,你咋就變出個外甥女了?遺傳到你們老張家沒?出了個小閨女,你們這波屬於後繼有人呀!”

張起靈終於開口說話了,語調冷冷淡淡的:“她姓關,不屬於張家。”

開心可以笑。

難過可以哭。

委屈可以撒嬌。

鬧騰會有人陪。

能愛她想愛的人,做她喜歡做的事,不需要承擔張家任何使命。

慎終如始,則無敗事。

一直以來,你為她盤算的那條向上走的生路,是自由。

所以……

張起靈垂眸。

她找不回你。

你早就牽著她的手,替她做好了全部選擇。

毛骨悚然的蜈蚣人被關慎兒轟得連渣都不剩之後,她長呼一口氣,激盪的心緒勉強平復下來。

小手從上至下搓著眉心,口裡振振有詞:“沒事沒事,不怕不怕,趕跑了全都趕跑了……”

糖糖不在,自己哄自己。

才出場就被挫骨揚灰的蜈蚣人:活爹!你那是趕跑嗎?那是趕盡殺絕!

抹掉地上的硃砂符文。

通向九幽那條黑河輕如煙霧般消失在所有人眼前。

隨之消失的,還有某些不該為人知的事情。

吳邪胖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