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說,是知道怎麼進去了?”

淅淅瀝瀝的雨滴從天而降。

清涼的水汽鋪湧開來。

吳邪手掌攤開,任由雨滴砸落手心:“我不知道,但能給我們指路的已經來了。”

阿寧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遲疑道:“這場、雨?”

“河道有出就有進,等這場雨水蓄滿了河道,路線自然也就出來了。”吳邪進了身後的山洞,他隨便找了個地方窩著,說:“先等等吧,一時半會兒也看不出什麼勞什子路線,休息好再上路。”

實際上是吳邪還沒緩過來,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了,再多說兩句可能會就地而眠。

這一休整就到了兩天後。

不出所料。

溢滿水的河道不止一條,數條分支岔入魔鬼城,叫人找不出章法。

趟著過了腳踝的水,吳邪犯了難。

天上下雨地上積水,跟著他們一道的關慎兒受涼了怎麼辦?

見眾人不約而同看向自己,關慎兒奇怪的看了回去:“看我幹啥,看路。”

潘子說:“慎兒小姐,我揹你吧。”

關慎兒欲言又止。

很想說要不是你們需要用雨水指路,按她的做法,這些雨水還沒落地就被她烤乾了。

況且以她的體質,在水裡生活一個月都不帶怵的。

倏地。

有一條河道出現不可名狀的能量波動,它斷斷續續地向關慎兒傳遞著位置。

不帶任何攻擊性,只是單純的想要指引她走這條路。

關慎兒婉拒了潘子揹她的友好援助,扯了扯張起靈的衣襬,指著一條毫不顯眼的河道說:“師父,我覺得可以走這邊。”

張起靈可能不擅長說,但十分擅長做,默不作聲,不給關慎兒拒絕的機會,把人拎起來揹著,說:“帶路。”

面對天然壓制她的大家長,關慎兒那句‘不要你背’的話在嘴邊打了好幾個轉還是嚥了下去。

感受那股能量波動。

關慎兒開始指路:

“一直直走……遇到分岔走左邊……前面有個坑洞,跟著暗流走……”

“旁邊的河床下陷了,要小心。”

“右拐。”

“停,前面是斷坡,不能走過去,游過去。”

待胖子游過去,回頭一看,水流真是斷層的,不禁嘖嘖稱奇:“他孃的比GpS還準。”

越過一個斜坡。

他們面前陡然出現一塊斷崖。

斷崖下。

一個巨大的、圓形的盆地裡鬱鬱蔥蔥攏著看不到頭的樹冠,滿目皆青。

底下雲煙氤氳,似是在細細掩埋著這片深林的危機。

饒是見慣各種大場面的吳邪等人也不由感嘆一句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戈壁灘上能誕生這麼一塊綠洲,實在震撼。

水流到這就化成了涓涓小股沒入了地面,能量波動也斷了,關慎兒凝望這片深林,說:“這裡就是塔木陀。”

張起靈心間猛地一震,他遙遙望著一個方向,從未有過的急切催促著他趕緊下去。

與此同時。

西王母宮的隕玉內。

王座上枯寂數年的威赫女人緩緩睜開了一雙幽幽泛著青芒的蛇瞳。

她掃了一眼冰棺中尚且擁有微弱呼吸,面容白皙姣好的藏袍女子。

不知出於什麼心情。

她踏下王座,輕撫冰棺旁乾涸的血槽,用不太連貫的嘶啞聲音說:

“汝…之、稚兒……吾……之,舊好,歸、矣……”

藏袍女子的羽睫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