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椒肉絲炒飯咋沒青椒了?”關慎兒扒拉兩下飯盒裡的飯,又聞了聞,對黑瞎子丟擲疑問:“飯沒餿呀,你光啃青椒墊肚子了?”

黑瞎子不搭茬。

秉著浪費可恥的原則,他確實啃完了青椒肉絲炒飯裡的青椒。

關慎兒看他那樣兒,小嘴一撇:“你銀行賬戶那麼長一串零是擺設嗎?飯錢都要省。”

“那是老婆本,老婆本是能亂動的嗎?”為了堵上這張揭他老底就會喋喋不休的嘴,黑瞎子麻溜地塞了罐溫好的牛肉罐頭給關慎兒:“吃你的。”

關慎兒沒接罐頭,一手端飯盒,一手拿勺,毫無心理負擔指使黑瞎子:“空不開手,你給我開啟。”

“瞅給你厲害的。”黑瞎子深表唾棄。

然後抽出腰間的黑金短刀把牛肉罐頭撬開了。

關慎兒叉了幾塊肉到飯盒裡,隨意敷衍一句:“沒辦法,跟你學的,你反思一下吧。”

臺詞聽著有點耳熟,但黑瞎子打死不承認,“鬼扯,黑爺啥時候像你這麼玩賴了?”

關慎兒嫌棄的噫一聲,回答:“時時刻刻。”

黑瞎子一噎,腹誹道人還是剛剛認識的時候好,熱情虛偽大方有禮,帶到身邊養熟了就不香了。

隨後坐到關慎兒旁邊,煞有其事:“你們從哪條道兒躥過來的?”

吳邪冷不丁冒頭,他差點一刀飛過去。

關慎兒吃飽後眉目有點懨懨的,揉了揉眼睛,說:“走得西王母宮的排水系統。”

西王母宮的排水系統?黑瞎子皺眉:“排水系統的入口不是全塌了嗎?”

關慎兒看他一眼,沒追問黑瞎子是怎麼知道的,順著他的疑問解答:“有些不長眼的東西惹了我,炸掉它們老巢發現了一條路,就這麼躥過來了唄。”

黑瞎子沒什麼表情地搓搓長鬍茬的下巴,張嘴還要說些什麼,關慎兒惱火的‘哎呀’一聲,“用不用我展示一下南明離火?那簇火苗苗沒人能偽裝的了!”

黑瞎子手一僵,訕笑著解釋:“要命的地方,總歸要謹慎一些。”

關慎兒對於黑瞎子的旁敲側擊有點不爽:“小花呢?”

會問這個問題。

很大一個可能是解雨臣回來,關慎兒要告狀。

黑瞎子摸出兩塊糖給關慎兒,投其所好的獻殷勤:“嗨呀~你那死鬼師父沒跟著,三爺那人實在多疑得很,不派我來試探試探,他怎麼能放心?來來來,吃塊糖消消氣。”

關慎兒哼一聲,不要。

黑瞎子連聲哄道:“黑叔發誓,以後就是懷疑啞巴張是假的,也不會懷疑你是假的!”

關慎兒斜他一眼,搶過那兩塊糖,反駁:“師父才不可能被人冒充。”

又小聲補充一句:“沒人冒充得了我!”

“當然當然,黑叔是假的你也不能是假的!”黑瞎子咳了聲,低聲說:“糖收了,翻篇了哈,不能告狀的。”

“……”沒人吱聲。

扭頭一看。

關慎兒一手揣著糖,一手支著下巴在打瞌睡。

踩踏枯枝發出的細微脆響聲從身後的密林中傳出。

是解雨臣。

夜間生了霧氣,他額髮有些微溼,袖子往上折了兩折,露出一段潔白的小臂。

黑瞎子瞧解雨臣身上半分血氣都沒沾,問:“沒有辦了他們?”

解雨臣打量了眼關慎兒,冷凝的神色緩和不少,再看向黑瞎子,輕描淡寫道:“他們內部能解決的事情,我為什麼要親自動手?”

言語是最鋒利的刀。

人心最經不得算計。

先挑撥離間,再引入競爭,最後借刀殺人。

少時在柳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