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人們在外唾沫飛濺,家丁拿著棍子往裡擠。

城門校尉自從曹仁卸任之後,換成了曹邵。

他硬著頭皮帶著將士頂住,不少人都吃了悶棍,臉上多出幾塊淤青。

就算是這樣,曹邵還是不斷下令不準反抗,只允許堵門。

賈詡眼看著躲不下去,只好與王允等士人見面。

王允開門見山,哼道:

“老夫來此就一個目的,將荀彧那亂臣賊子交出來,行車裂之刑!”

車裂?

賈詡嘴角抽搐,王允這死老頭比他心思還歹毒。

荀彧美名遠揚,百姓對其十分稱讚。

還是他的好友,現在要被車裂,就算他想要自保,也覺得難以接受。

“太師,案件的審理,我府中快審理完畢,至於定罪,應當按照大漢律法,當以斬刑結束。”

“放屁!”

一名士人拍桌而起,

“荀彧敢傳矯詔,此乃謀逆之罪,謀逆為十惡之首,斬刑如何以儆效尤?我看你是想包庇他!”

賈詡臉沉了下去,“司隸校尉部辦案,有律可尋有法可依,豈容你信口雌黃?”

又一名士人站起,冷著臉道:“信口雌黃?分明就是人盡皆知拍手稱快之事,你們幾個同吃同住,你來斷案如何讓人信服?”

“斬刑還不夠信服?”賈詡瞪大了雙眼。

“必須用極刑!必須車裂荀彧!”

“沒錯,如若不然,你就是同黨。”

“呸,分明就是同夥,應該將你一起抓起來,司隸校尉府由太師暫理!”

士大夫們群情激奮,唾沫星子噴了賈詡一臉。

賈詡面色陰沉如炭,他望著眼前一張張讓人噁心的臉,眼角青筋直跳。

他就應該在茶水裡下毒!

平日裡看著人模狗樣,兄臺來賢弟去計程車人,居然有如此醜陋的一面。

賈詡閉上雙目,深深的吸一口氣,心跳慢慢平靜,面色恢復如常。

他望向王允,儘量用平和的語氣道:

“太師,司隸校尉部辦案,只對天子負責,若人人都要插一腳,以後豈不是亂了套?太師認為呢。”

王允哼了一聲,鼻子翹的老高,不用正眼瞧賈詡。

“老夫身為天子之師,還需要你來教不成?謀逆之臣,人人得而誅之,莫說是車裂,敢假傳聖旨,就是受盡世間殘酷刑罰也不為過,另外,其他荀氏族人也要同受其罪,汝身為司隸校尉,膽敢徇私舞弊,別怪老夫當場將你拿下,一併押入死牢,以同罪論處!”

賈詡一下子就炸了。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氣,老匹夫欺人太甚。

賈詡一下子站起來,朝兗州方向拱手,振振有詞道:

“我司隸校尉之職,乃天子親封,天子以監察、審辦官吏大任相托,上有陛下信任,下有律法可依,豈容你們指手畫腳?”

王允沒想到,一個平日在朝廷裡像個小透明的賈詡,都敢反駁他。

氣的他差點沒當場噴出一口逆血。

“豈有此理,老夫看你就是想要謀逆。”

“太師若隨口汙衊朝廷命官,我可要論罪了!”

賈詡怒目而視。

一句話將王允噎了回去,瞪著眼睛半晌說不出話。

賈詡在朝中太低調了,比起上一任司隸校尉曹操,幾乎是毫無存在感。

司隸校尉是什麼?三獨坐之一!只對天子負責!

三公除了退休,還有一種從位置上下來的可能,那就是被司隸校尉辦了。

曹操不就辦死個太傅袁隗,然後自己還活蹦亂跳的麼?

這就是為何,荀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