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心上了?”

飛揚的眉宇下,太子眸色深沉,不答反問道:“你這麼覺得?”

李璟回道:“臣斗膽直言。這位瑾瑜公子看似單純,實是心思縝密,臣只防著他或有別的企圖,怕他給殿下惹事。”

“你說的對,咱們且先看看再說。”

太子的目光落在李璟身上,少年抱拳,凌然肅穆。

他滿意的點頭笑了笑,“也不必憂思過慮。自古兒女最情長,我只怕他對人的心不真呢。好在,還有個小王曦。”

“世子?”李璟更不明白了,“殿下恕臣愚鈍,寧王世子是皇帝要拿來做將的人才,他於此事又有何牽扯?”

“做王做將又豈是我們論得的。”太子有些諷刺的笑了笑,“此次他偷回長安,實屬忤逆聖意。所幸送他出去之事不能明言,又礙了王叔的面子,只是打了幾十軍棍了事。曦兒在謝姑娘身上的心思太深,已成了王叔與父皇的心病。若一個鄭和宜攔他不住,將來聖旨賜下的必然還會有李和宜,趙和宜……依孤看,那個彈曲兒的琴師就不錯。”

太子面無表情的說著,“照著這般下去……王才將相,孰真孰假,又有誰能真的猜到結局呢?”

明月清冷懸於高處,照的人滿心孤寒。原本該應了笙歌之名的熱鬧一晚,莫名做了出悲劇收場。秋風颯颯,註定有人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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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早,難以入睡的鄭和宜獨自行出殿外。他遠遠看見一人立在小路當中,外衫被露水溼透,形容蕭索,悲倦透骨,卻莫名的熟悉。走近了發現是謝從安,忙換人將她帶回殿中,用雲被裹住。

謝從安抓著他不放。指尖青紫,整個人抖若篩糠,偶爾吐出幾字,將唇咬的發白。鄭和宜只能安撫著她,吩咐人送上湯婆子和熱水。

轉頭之間,他忽然懂了她口中叨唸的話。

“我不敢去見笙歌,我不敢去見她。”

他忽的動容,一把將謝從安抱在了懷裡。

永寧殿中,謝侯對王曦正經的道了聲謝。

王曦在座上僵住,生硬的回了句“侯爺客氣”,說罷仍不自在,端起茶盞又放下道:“侯爺放心,昨夜為防著從安截獄鬧事,我安排了人看著。今早回稟說她只是在門口站了站,並未有出格的動作。侯爺放心就是。”

殿門半開,謝毅側臉朝外望了望。滿園的花草蔥鬱爛漫,生機勃勃,可與春色媲美。

“曦世子,你說,這些花草長在哪處才算是好?”

王曦默了默道:“長在野外總是無拘無束。生在這深宮內院,雖說要被修剪,但總要有更好的照顧。”

“如此說,從安又算是哪種花草?”

王曦看著謝毅,有些賭氣道:“王曦不知。”

謝毅又轉頭望著殿外,輕嘆了口氣。

“不論從安是哪種花草,好或不好,都與這片林子裡要長什麼無關。王家的林子,長什麼,長在哪,都不是你我能左右的。”

王曦先要爭辯,想到了什麼,忽然頹喪的低聲喚了句侯爺。

謝毅看著努力想尋出話來的王曦,出言勸道:“自興北迴來,從安很是消沉了一陣,那時我只怕她扛不過去,如今總算是好了。”

老人頓了頓,聲音竟然有了些顫抖,“世子,還請高抬貴手罷。”

王曦的眉頭一挑,起身上前。

謝毅抬手道:“世子如今還不明白嗎?皇上予你何種地位?你再這樣與她牽扯下去,這株飛霄早晚是要從王家的花園裡拔出的!”

飛霄來自北漠,花開時爛漫如雪,香氣清甜淡雅卻纏綿難散,是樂師韓子束的心頭好。曾在長秋殿遍地而植。而它也因印證了前貴妃與韓子束兩者之間的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