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廣泣難成言,連連擺手。

楊氏道:“此事我也知道。當晚的興水閣中除了謝廣,的確還有不少僕從在場,謝勳一進去就被發現了……但是,他拿捏了家主……”楊氏回頭看了看謝從安,話音低了下去:“他是用家主威脅侯爺服毒的。”

謝廣用力的捶著胸口,勉強著說出話來:“家主曾在圍獵之前就提過,疑心自己是入了誰人的圈套。侯爺也因此一直記掛著家主的安危。五房與晉王的來往並非一日,此次圍獵期間,更有諸多動靜。侯爺推測其中有些必然又是針對家主去的,便擔心這兩人聯手,會讓家主在外涉險。畢竟上次刑部的大牢裡……侯爺因未能及時覺察賊人手腳,壞了家主的康健……侯爺對此事一直後悔的很啊。”

“正是謝元風的耳目偷聽了家主和侯爺的對話,特意將此事告訴我們。謝勳下毒之事能做得這樣明目張膽,便是謝元風拿捏了侯爺對家主的愛護之心,他囑咐謝勳以家主的性命相逼,侯爺才會順從的服毒而亡。”楊氏說著,已經露出了怯懦。

然而謝從安只是愣愣的聽,像是已經傻了。

韓玉依然不解的問道:“且不論其中可能,謝元風又為何非要在此時去做這種事?侯爺年事已高,身患重疾,歲月不久,五房何苦還要再害上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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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氏那裡一時無話。

她見謝從安滿臉是淚,想說清楚,又拿不準是否會惹得她哀中動怒,不敢再答。

韓玉勘破了這份心思,看了看謝從安,提醒楊氏,“既說是來投誠,勸你還是將夫人心中的困惑都解了乾淨。不要想不該想的,將實情說來便是。”

楊氏這才繼續道:“不是不說,我也沒太明白其中的緣由。皇帝欽點晉王在圍獵中承襲要務,五房此時正應是好生輔佐,免生異端,好事指日可待。他日晉王贏得君心,我們自然也會跟著受益。可是不知為何,謝元風執意要在此時行事。這番動靜是連晉王都不知道的,我也沒敢告訴王妃。”

“謝元風的所有目的都是為了利益交換。可是過去所行諸事皆有把柄,在這緊張時刻,他更加關切自己若是敗露,結果又會如何。若我猜的沒錯,他藉著圍獵時我只身在外,掐斷了訊息逼爺爺去死,是想要倒逼晉王快些為他襲爵。因為五房之內也不平靜,恐怕謝元風也落入了別人的設計。這根弦總是繃著,終歸要斷。”

謝從安忽然開口解說推斷,看上去像是恢復了淡定,卻見楊氏想起什麼,搶白道:“那個時候……當日曾有人來報,說晉王上門與瑾瑜公子續話,謝元風因此還特意跑去前廳偷看。那夜他輾轉反側,直到天光才勉強睡了一陣,往後起便是常常的唉聲嘆氣,可任憑我怎麼問也不說什麼……他那時候就不大對勁了!”

“所以,謝元風是怕晉王看中瑾瑜公子,將爵位轉送,自己竹籃打水,淪為墊腳石,這才起了下毒的心思。他要去了侯爺這靠山,再威脅夫人的家主之位,進而逼著晉王順水推舟。”韓玉嘆道:“果然是‘小人常慼慼’。”

“正是如此!這次五七,家主不在長安,他那麼積極的要去張羅,我也是驚了一下子的。再想想往日裡應承族中事務,他可曾有過這般勤勉的心?這次連三房的人都被他暗地使了絆子給擋了回去,我只當他是為了在此時逞能,要刻意耍一耍威風呢。”

楊氏越說越激動,後知後覺的嘆道:“所以太公這次過來,一直對他不大理會。瞧著是有些生氣的,但又沒當真對他說過些什麼……”

“在位者大多不:()宜世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