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苦味,終還是未能下得去口,將杯子一放,扇子一扔,衝她挑眉,“問吧。我答你就是。”

“有什麼好問的。”謝從安也笑,“你有韓詹宇的託付,我如何再好婆媽囉嗦。”

曾法書一副沒了骨頭的鬆散模樣仰頭靠在椅背上,撿回的竹扇抵著下唇,自在的如同當年在自己房中,口中的話也說的含含糊糊,“都說上位者疑心重,你倒是信他的很。”

“你也說了是上位者疑心重。如今我這種落魄樣子,又好再去疑心哪個?”謝從安依舊眼神定定的看著他,越發吃吃笑得止不住。

曾法書坐起身來,也是一雙笑眼看人,知道她是為了讓自己自在,卻並未領取這份好意,故意放下引子,只為看對方如何反應。“那日重逢,你還是頗有些在意的。”

謝從安淡淡嗯了一聲。“那時仍在擔心夏家。”

“現在,不擔心了?”曾法書故作不明,追問一句。

原本起身要去換茶的謝從安腳下一轉,繞了回來,重新坐下,問的有些無奈認真:“可是有事?”

曾法書一邊拋著扇子玩,口中仍是那副隨意的腔調:“前幾日聽曲竹姑娘說起與孫家當鋪來往。是你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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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從安點頭。“查些事情。”

“鬥富為著好看,代你出席的人是夏松。”

“然後呢?”謝從安看著他,仍是未明所以。

“今夜終局的結果已出,那小子大概也撐不住了。你,要不要管管?”最終這句依舊是模稜兩可,只是那人衝著她眨了眨兩回眼睛。

面前的這幅模樣太過熟悉。謝從安雖沒聽明白,卻也抓住了重點,知道夏松那裡恐怕有事。

小白蓮就是個古怪性子。

明明聰明伶俐,偏生就有話不愛直說。

全都是些從長安官員身上學來的臭毛病。

謝從安含著嘴唇點了點頭,故作高深的仰著下巴,揹著兩手踱著官步走了出去,只當沒看見他那副忍俊不禁的模樣。

知道謝從安擺出的那副姿態是在故意取笑自己,曾法書低頭擺弄著桌上那杯冷茶,笑著搖了搖頭。

睡夢之中,床上的人猛然睜開雙眼,只見一雙大眼正在面前死死盯住自己,想要發力起身,發覺橫在喉間的手臂越來越緊,困難的呼吸之下,更是困惑自己如何未曾發覺被人潛入了房間,還渾身無力。

房中亮起,又傳來一個女聲:“老孃費盡心思查來的訊息,你倒是很懂得去做好人。”

終於確認了壓在身上的是誰,曾法書一把推開坐起身來。謝從安便坐在床腳整理起了衣袖。整個過程流暢的彷彿順理成章,兩人都做過了無數遍似的。

偏廳的書格前,那個晃來晃去的紅色身影確認是笙歌無疑。

曾法書回頭對上那雙假裝整理卻在偷看自己的眼睛,冷冷一笑:“何必。”

“誰讓你天天裝神秘。”謝從安翻個白眼,“該。”

笙歌抱著個盒子過來,見了她那副模樣直言道:“少學我,醜死了。”語氣中有著嗔怪,卻甚是隨意。

曾法書無奈的拂了拂衣袖,“你們兩個女子,半夜裡溜進我一個男子的房間,怎麼也不知道忌諱些?”

“忌諱什麼?”謝從安剛巧起身,與笙歌同時開口看向坐在床上的他,跟著又回頭對視一眼。

謝從安沒好氣的嘟囔著奪過笙歌手裡的盒子,邊開邊往桌前走,隨手翻著。“你又不是沒穿衣服。再說了,沒穿衣服也沒什麼好看的。男的女的,不就都一樣的配置,又什麼新鮮。”卻不知身後的好友被她這番驚天動地的胡言亂語嚇得滿臉緋紅。

床邊的一對男女對視一眼,連忙各自轉開。

笙歌跟到桌前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