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多麼駭人的計劃!短箋上寫著的,是多麼可怕惡毒、而又自私無比的陰謀!她,又是多麼可怕的一個蛇蠍美人!正當斷浪不知所措,不知應該如何處理這個被揭發的陰謀剎那,突然,陰黑的室內,傳來了一個詭異的聲音:

“斷……浪……”

啊!是她?是……她來了!斷浪勉強保持鎮定,回頭,果然!不出他所料,真的是她!劍舞,她已經如同一雙黑色的幽靈般,站在門邊。

她此刻臉上的冷豔竟已一掃而空,換上的卻是一臉優鬱,可是斷浪沒有留意,他冷哼一聲,嘲諷:

“是……你?你這個自私自利的毒女人?”

劍舞雖被辱罵,惟仍是面不改容,她落寞的嘆道:

“我早應料到,你與聶風情同手足,一定會竭力保護他,所以,最先發現我身份的人,極有可能是你……”

“不錯!”斷浪老實不客氣的答:

“我已經發現了你的身份,與及你的陰謀,我如今便去告訴風,你快滾開!”

他說著正想奪門而出,誰知劍舞身法比他更快,已一把攔著他,哀求他道:

“斷浪,我……求求你,即使……你告訴聶風,也請你在今夜之後,只要今夜我……

把我所弄的湯給聶風喝後,我便會回去……我本來所屬的地獄,重過以前枯燥乏味的生涯;但今夜這鍋……豬肺湯,非常重要,是我這數晚乘夜求孔慈教我,我再撤夜反覆試弄,直至今夜才弄成的……”

“這鍋湯,已是我對聶風多日關懷的……一點心意,我如今只有……這個心願,只希望他能好好的再品嚐我為他所弄的最後這鍋湯,我已……非常心滿意足……”

什麼?原來她這數天以來神不守舍,精神恍悔,便是在夜裡不斷試弄孔慈教她所弄的豬肺湯?那,她已經放棄要在湯內下那些什麼“迷心”的藥,以令聶風成為她的奴隸?而且為了聶風,她竟然甘心被斷浪辱罵?她……變了?劍舞雖然一反常態懇求,但斷浪並未為她所動,他皆目道:

“呸!放屁!你這個女人最擅說謊,於弄人心,我怎知道你此刻所說的是真話?你目下所說的可能又是一片謊言,以圖瞞騙我不告訴聶風,讓他喝下你下在湯內的毒,是不是?”

“不!不是……這樣的!斷浪,請你別要去!”

“妄想!”斷浪正色道:

當初我為了風而甘願留在天下飽受屈辱,風在我心中,甚至已是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的大哥,我絕不容你這個毒女人害他!”

說著又欲衝出門去。

眼見斷浪去意甚堅,已是勸無可勸,求無可求,劍舞哀懇的臉忽地一沉,道:

“斷浪!以前我可能是一個謊話,但我今夜對你所說的每句也是千真萬確的真話,你卻堅持要把我揭發,你……”

他說著橫眉朝斷浪一掃,結說下去:

“可別怪我——……

“手!下!無!情!”

話聲方歇,劍舞霍地身形一展,身上的紗裙一揚,她,終於不得不對斷浪——出手了!她這一手,會否正是黑瞳能為世問萬物帶來死亡的——死神之手?不!這一手,並非黑瞳的死神之手!因為,真正的死神,並非是她!並非是劍舞!真正膽敢“也許笑神佛”、“叛逆天地”的死神之手,在這裡!真正的女死神黑瞳,正站在距香蓮居處不遠的一座小山丘上,透過窗子,遠遠觀賞著劍舞在向斷浪下手!她,還是一身黑衣如夜,那黑麵具仍是把她的真面目收藏得密不透風,世上除了她自己、她的主人,與及少數人外,相信已沒有人能知道她的真正身份。

而如今亦有一個人在她的身畔,正與她一起觀看劍舞向斷浪下手,這個人便是與她移拍了五十年的——雪達魔!白衣雪達魔!他竟然亦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