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走路嘛!”江湖?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千金小姐,哪有機會行走江湖。連上個街吃東西都要天時、地利、人和的配合下才能成功偷溜出去了,更何況行走江湖!

“我……我是沒有,那你有嗎?”不能知道他的身世,多瞭解一些有關他的事也是不錯的。她知道,他一定行走過江湖,於是她又問:“你有過肝膽相照的朋友嗎?”

“曾經有過,可惜已戰死沙場了。”律颯,他這輩子惟一的摯友。

“噢……”問到了他的傷心事了。“對不起……我……其實,你也不用難過,我……我雖是女兒身,也沒闖過江湖,但是我是個不壞的人,也許……也許可以跟你肝膽相照的。”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絞著自己的手指,傻呼呼地偷笑了半天。不一會抬頭一看,“喂!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不和我肝膽相照也就算了,竟這樣無聲無息的走人了!”

風絕凌不知何時已聽不下去地走到一丈外去清清耳朵了。他一離開,雲若自然又跟了上來。

“喂!你……”她快步地追了上來,風絕凌仍沒停下來的意思地逕自往前走。忽地,她腳底一滑,很不優雅地跌了個四腳朝天。“哎喲——好……好痛……”她又氣惱、又難過地扁著嘴,淚水掉了下來。

她喜歡他,想和他肝膽相照有啥不對?若是可以跟他成為肝膽相照的好友,她也希望自己不是女兒身啊!

更何況,誰說刎頸之交非得要同性才成?

一眨眼的工夫,風絕凌已經又來到她面前了。

“女人究竟有多少淚可流?”

“遇到一個不識好歹的人,她的淚可多著了!”她嘟著唇,不快地控訴著,然後孩子氣地把臉別到一邊去。

“你有那麼倒楣的經歷嗎?”逗她似乎也快成為他另一個習慣了。

“怎麼沒有?”她一抬頭——咦……人不見了!

喔,原來是他蹲下身,和她等高了。“打從我被你救回來這裡,每天都得面對這樣的人!這個人真的很不識好歹,面對我這樣笑臉迎人的俏佳人一點都沒軟化那張結

了層霜的臉,你說,這種人可不可惡?是不是十分不識好歹?“

這姑娘啥時候變得如此厚顏了?風絕凌饒富興味地咀嚼著她的話中意,然後在她頭上一拍。

“喂!為啥拍我的頭?”雲若有些不悅,那拍頭的動作是屬於長輩對晚輩的,她爹從前也這麼對她,現在她長大了!十六歲了,沒有長輩會再這樣拍她的頭。可是這風絕凌……“我不是小孩子了!年十六了,所謂的二八年華了!”

“那又如何?”

“我……我不喜歡你把我當成小孩。別人把我看小了,我可以不在意,惟獨你不可以。”她說這些話時,心跳得好快,連臉都紅了。

她以往受的禮教告訴她,無論如何地傾慕一個人,女子的矜持不可以沒有。可是,她身上所流的武將熱情狂烈的血液,卻逐漸地把禮教那一套老掉牙的理論給推翻了。

愛情是屬於男女的,為什麼只有男的一方可以去追求,而女方只有被追求和接受的份?

“別忘了,我足足大了你七歲。”

“就算你大了我十七歲,還是不可以把我看小了!”她要的不是兄妹之情、長輩疼惜晚輩的感覺。

“因為……我……我……”深吸了口氣,“因為,我喜歡你。”

一股暖流淌過風絕凌冷絕的胸口。他早知道她是喜歡他的,即使她沒說。可是,經由她開口承認,這對他而言又意義不同。

試探性的,他問:“莫要忘了,你是靜王妃。”

雲若搖頭道:“不,靜王妃是我表姐。只要我不去打擾她的生活,沒有人會知道這陰錯陽差的事。而娘為了怕犯上欺君之罪,也不會指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