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六章 不可思議(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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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些小鎮居民,馮立也沒什麼架子,樂呵呵的用不太標準的本地話回應。之後又跟賀新解釋說,導演要求他們必須要學會說安陽話,但是他比較笨,學的慢,只能利用跟當地人交流的機會用心練。
不知不覺兩人逛到了鎮外的珍珠河畔,這條小河水量雖不豐,但很清澈,河邊還有婦女在洗洗涮涮。
只是站在河邊遠遠望去,大概隔著兩三百米距離的一座石橋的兩邊聚集著很多人,橋上一個孤零零的身影站在,好象是在往橋下扔什麼東西。
“哦,今天下午是小張的戲,這會正在拍著呢。要不要過去看看?”馮立笑呵呵道。
賀新對這位張師姐一直挺好奇的,興致盎然的點頭道:“好啊!”
拍戲就是這樣,到哪兒都會有很多人圍觀,一般都會有人拉起線維持秩序,免得不小心闖入鏡頭。
這邊的老百姓看熱鬧還是比較文明,沒有推推搡搡,也沒有人故意大聲干擾到拍攝。當然象賀新、馮立這種原本就是劇組成員可以進入到內場。
下午同樣沒有戲的呂玉來此時也蹲在這邊看熱鬧,或者說是學習。因為他是戲文系,如果說導演系在藝考的時候專門有表演的考試,多少有點表演基礎的話,那麼戲文系的在表演方面完全是一片空白。
賀新看看馮立和呂玉來兩個人,在戲裡的這對兄弟,一個胖的連腳踏車都騎不動,另一個則骨瘦如柴,完完全全是兩個極端。也難怪顧常衛不找表演系的,象這種形象的貨色,在表演系壓根就找不到啊!
呂玉來瞧見兩人過來,咧嘴朝他們點了點頭,同時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一個位置。賀新也學著他的樣子,擠到前頭尊下來,至於馮立太胖,蹲不下來,只能站著看。
此時正好是一個拍攝空當,就見顧常衛手舞足蹈的不停的跟那位張師姐說著什麼,隔著距離太遠,有點聽不清,好像是在說他要一種什麼感覺之類。
“拍多久了?”賀新從兜裡掏出煙來,遞給呂玉來一支,隨口問道。
經過昨晚的一頓晚飯,兩人熟悉很多。呂玉來比他小兩歲,一副弱不禁風的白面書生樣,卻是個老煙槍,賀新瞥見在他跟前的地面上都已經有四五個菸頭了。
呂玉來很熟練的掏出打火機,幫著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噴著煙霧,搖搖頭道:“都已經拍了十幾條了,導演依舊不滿意。”
“都已經十幾條了?”
雖說拍電影的NG遠遠要比拍電視劇多的多,但一個鏡頭連續拍十幾條都沒過,還是比較少見的。
呂玉來往橋下努了努嘴道:“幸虧是這酒瓶子往水裡扔,要不然都不夠砸的。”
賀新伸長了脖子往橋下看去,果然就見一哥們卷著褲腿站在河灘上,手裡拿著個網兜,正在水裡撈瓶子呢。
看到這一幕,賀新想起來了,根據劇本里的內容,眼前正拍的這場戲,前面一場應該是自己客串的一場戲。
他客串的這個傘兵的角色,在戲裡就是張師姐看了一眼就喜歡上了,而且十幾年都不能夠忘懷的那個人。
張師姐飾演的姐姐想當傘兵,於是便偷了家裡的錢,買了酒想要賄賂負責徵兵的傘兵軍官,也就是賀新客串的那個角色。
但是當她提著酒興沖沖跑到徵兵處的時候,發現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傘兵軍官正在跟她的競爭對手——一個胖姑娘打乒乓球,而胖姑娘的姐姐正親密地幫傘兵軍官擦汗。
看到這一幕,那個時候還很脆弱的姐姐,頓時分崩離析了,她渾渾噩噩地走到橋上,往橋下流淌的河水發呆,把偷錢買來的酒一瓶一瓶的扔到河裡。
眼下拍的就是姐姐扔酒的那個鏡頭,居然已經拍了十幾條,賀新想想都感到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