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到時候要不要派車來接你?”

“不用了,片場在多倫路對吧?我自己過來很方便的。”

“那行,明天見。”

“嗯,導演再見。”

掛了電話,他才跟司機道:“師傅直接送我去慈雲街。就是曹溪北路,上影廠旁邊的慈雲街知道伐?”

“好的,賀先生。”

因為女朋友還在青島老家,賀新這次來上海,原本是想跟劇組一塊兒住酒店的,只是昨天晚上跟女朋友通電話的時候,女朋友卻一定要他住到上影廠隔壁的酒店式公寓。

賀新還以為女朋友想找藉口讓他幫忙收拾一下屋子,畢竟從過年前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三個月都沒住人了。

要幫忙收拾一下屋子說一聲不就完了,還要找這個蹩腳的藉口。賀新上樓的時候心裡還在腹誹,不過繼而又自我安慰,這或許是女朋友表達浪漫的另類方式吧?

當他來到門口剛剛掏出鑰匙準備開門的時候,突然隔著房門傳來兩聲熟悉的狗叫聲。

咦,這不是狗兒子串串的叫聲嘛?難道湯湯在裡頭?聯想到湯維這段時間跟著劇組在這邊拍戲,他趕緊把門開開,就看見一個金黃色的影子撲上來,搭到他的腿上。

“串串,乖啊!”

他一邊揉著狗頭,一邊抬眼望屋裡望去,就見程好此時正笑眯眯地坐在沙發上。

“你怎麼也在這兒,啥時候到的?”

他驚詫的同時,這才恍然大悟道:“昨天晚上打電話的時候你已經來了是吧?”

“我前天就過來了。”

“那你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對了,你媽沒說什麼吧?”

“這邊又沒啥,有什麼可說的。再說了,我總不能一直待在家裡不工作吧。”

程好走過來,接過他手裡的行李箱,見他還想說什麼,搶在前頭,把他推進衛生間道:“行了,先去洗手,記得多用洗手液啊!”

賀新一邊洗手,一邊還問:“那串串怎麼來了,你見過湯湯啦?”

“你還好意思說,你把你的狗兒子託給人家,這一託都快小半年了。讓人家湯湯跑東跑西還得帶著它,要不是我昨天正好打電話給湯湯,人家又要準備帶著你的狗兒子回杭州呢。”

“回杭州?她的戲份拍完了?”

“嗯,今天早上剛走。現在京城那邊傳染病鬧的那麼厲害,她也不敢回去,正好回家一趟。”程好道。

“這不是正好不巧嘛,上次我回京城考試的時候,我前腳剛到京城,她後腳就已經帶著串串去蘇州了。”

三月中旬賀新抽空回了一趟京城,參加了為期兩天的專升本考試,成績在四月初已經公佈了,等到下學期開學,他就是中戲表演系01級本科班的光榮一員了。說起來他逃過始終令他敬畏的高考,透過“曲線救國”的方式,終於成了一名真正的大學本科生。

只不過那次他來去匆匆,因為忙於拍攝《戀之風景》,他還缺席了《畫魂》的開機儀式。據說這次儀式搞的很熱鬧,還專門為此舉辦了一次酒會。

一晃小半年沒見了,狗兒子看到賀新格外的興奮,一直在他的腳邊打轉,時不時跳起來兩個爪子搭到他的腿上,瞪著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求抱抱”!

為此程好還頗為吃醋地噘著嘴道:“到底是親生的,昨天我帶它去寵物店洗澡梳毛,都沒見它對我這樣。”

“啥叫親生的,難道它是你生的呀?”

“好啊,你現在居然敢罵我!”

程好頓時一臉羞惱地撲上去,下面擰他腰間的軟肉,上面扒拉著試圖要咬他的肩膀。

賀新原本只是嘴快回了一句,此時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這句話的潛臺詞包含了一個對女性極其侮辱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