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用一個很彆扭的姿勢拿著煙,完全是一個初學者的模樣。

只是兩位恩人坐下之後,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被掛在屋頂中央那個上吊的繩套吸引。

賀新順著他們的目光也看向那個繩套,緩慢開腔道:“三十多了,沒有固定的工作,交不起房租;當演員,連群演也演不好;長著一張老臉,名字叫小萌……”

說到最後他搖搖頭,苦笑道:“想死也是應該的。”

而鏡頭的把控很有意思,先是全景,當賀新開腔“三十多了,沒有固定的工作”時全景鏡頭切換中景給到了騰哥,只見他神情滿是不自在。

說到“交不起房租”,鏡頭移動,出現了看著繩套若有所思的蔣琴琴的畫面,暗示房租是她付的。

“當演員,連群演也演不好”時,鏡頭再次轉移到騰哥,隨著賀新自嘲的語氣,這貨的神情如同便秘一般。

最後“想死也是應該的”鏡頭這才真正落到賀新的身上。

就見他彆扭的拿著點燃的煙,指了指繩套接著道:“所以我把它掛回來,在提醒自己。”

說著,他吸了一口煙,結果一下子被煙給嗆著了,一陣劇烈的咳嗽,看了看手上的香菸,搖搖頭嘆息道:“連抽菸也忘了。”

滿身不自在的騰哥只得用抽菸來掩飾,而他熟練的動作跟賀新笨拙的姿勢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而且這貨還旁若無人的把煙朝坐在旁邊的蔣琴琴噴去,充分暴露了他毫無教養的本性。

“呃——”

按照設計,蔣琴琴應該本能的捂住自己的口鼻,同時報以嫌棄的目光。但此時她卻發出一聲乾嘔聲。未等寧皓喊停,她已經捂著嘴把腿就往外面跑。

“卡……卡卡!怎麼回事?”

現場幾個人面面相覷,沈藤看的很清楚,他指了指自己手裡夾著的煙,納悶道:“蔣老師該不會對香菸味道過敏吧?”

“不可能,她以前是抽菸的。”

賀新搖搖頭,當年他們剛認識那會兒蔣琴琴是抽菸的,在片場時不時地會來上一根,只不過近兩年好象很少看到她抽了。

看到蔣琴琴這副樣子,他也不放心,說著也趕緊跟了出去。

蔣琴琴甚至都沒有跑出攝影棚,小唐扶著她就在門口不遠處的角落裡一陣陣的乾嘔。

說實話,賀新一開始心裡還咯噔了一下,畢竟眼前這副場景他看了很眼熟,自己媳婦懷孕那會兒也出現過這種情況。

但想想似乎也不太可能,因為之前他絲毫沒有察覺到有那方面的風吹草動。

“琴琴姐,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他跑過去關切地問道。

蔣琴琴揹著身子衝他擺擺手,但忍不住胃裡的翻騰還在一陣陣的乾嘔。

“哎,那誰,趕緊那瓶水來。”

馬上有工作人員遞水過來,這時寧皓也跑出來了,畢竟演員出現這種情況,導演也坐不住。

“怎麼樣?怎麼樣?”

“導演,不好意思啊!”

蔣琴琴稍稍緩過來一點,她就是乾嘔,並沒有吐出什麼東西來,但還是臉色煞白,眼淚花花的,勉強笑著抱歉道:“我就是聞不了那煙味,一時沒有忍住……呃,讓我先緩一緩。”

“好好好。”

看到她總算能正常說話,寧皓心稍稍落定。他是考慮拍攝進度,演員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這戲沒法拍了。

賀新站在一旁還不太確定道:“該不會吃壞東西了吧?”

“沒有啊,就吃了點西瓜。”小唐道。

她稍稍遲疑了一下,又道:“不過我姐這段時間確實身體一直不太舒服。”

“身體不舒服怎麼不早點說啊,去醫院看過沒有啊?”賀新一聽就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