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十分鐘!”

王曉帥很無奈,賀新一向發揮穩定,時不時還會給他一個驚喜,但是今天明顯狀態不佳。只是現在這個場面,劇組實在沒那工夫幫他找狀態。

賀新也很無奈,其實這場戲對於他來說難度並不高,他心裡很清楚此時人物的心理狀態,但是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自己情緒卻始終達不到那個點。

這種情況很像作者寫網文的時候,明明自己已經擬定好了大綱,但是因為狀態不佳,往往就會在電腦前坐幾個甚至十幾個小時都碼不出一章。

趁著休息的間歇,剛才還在忙碌的工作人員趕緊上桌趁機吃兩口。今天這場戲因為劇情需要,也是劇組難得打牙祭的一次機會。在現場蹭吃蹭喝的除了演員和固定的幾個龍套之外,大部分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大家輪流著來。

今天賀新狀態不佳,幾位主創主動圍攏過來商量出主意,還是姚安廉經驗最足,很快就想到了辦法,道:“喝點酒試試?”

王曉帥一拍手,道:“我看成,哎,那誰,趕緊開瓶啤酒。”

“啤酒管什麼用啊,喝我的,我這個勁大。”姚安廉說著從桌子底下摸出一個雪碧瓶。

他平時就喜歡喝酒,每天收工經常一個人喝兩盅,而且還特別喜歡品嚐一些沒有喝過的酒。比如現在他手裡拿著的雪碧瓶裡的就是當地的山民自己釀的一種糧食酒,勁很大。

老姚把賀新面前杯子裡的茶水倒了,噸噸噸倒了差不多有二兩的樣子,遞給他道:“來,一口乾了。”

賀新接過來看了看杯子裡呈淡黃色的酒液,又狐疑地看了看老姚。

聚在一起時間長了,大夥都知道賀新的酒量不行,王曉帥同樣疑惑道:“太多了吧?要是喝醉了,可就沒法拍了。”

“沒事,這酒口感不錯,還不上頭,一口悶了,情緒肯定到位。”老姚打了個酒嗝笑呵呵道。

賀新半信半疑的先抿了一口。

嚯!什麼口感不錯,火辣辣的直衝到胃裡,燒的生疼,直想嘔酸水。他平時已經習慣了茅臺的綿柔,這玩意兒喝上去簡直比五十六度的二鍋頭還要衝!

但是呢,為了找狀態,他也豁出去了,強壓下去,把杯中剩餘的酒一口給悶了。胃裡的翻騰讓他都不敢張嘴吃口菜壓一壓,閉緊了嘴巴,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把酒勁壓下去,感覺似乎還有點沒到位,一咬牙道:“姚老師,再加點。”

“好咧!”

老姚眨巴著小眼睛,忙應了一聲,只是這次他沒敢倒多,也就一兩出頭一點。

賀新二話沒說,拿起來又直接給幹了。

三兩多的高度白酒,且酒勁極大,幾乎已經超過了他酒量的極限。腦袋很快就變沉,熱乎乎的勁頭在身體裡橫衝直撞,眼神也隨之變的迷離起來。

趁著清醒,他趕緊揮揮手,道:“行了,來吧!”

“Action!”

鏡頭直接懟到他上半身的一個特寫,只見這貨此時挺直了腰桿,抿緊了嘴唇,目無表情的坐在那裡,眼神渙散沒有焦點,看著特別迷茫,再配合他那油光光的三七分頭,以及風紀扣都系的死死的中山裝,樣子看著特別傻。

特寫鏡頭停留在他身上足足有五秒鐘,然後慢慢拉遠,當畫面重新恢復到熱鬧的大全景的時候,就聽到某一位龍套高喊一聲:“新郎新娘敬酒了!”

坐在他身邊那位胖乎乎,長相一般,打扮俗氣的龍套新娘羞答答的站起來,卻不見這貨動彈,旁邊的龍套伴郎嘴裡小聲提醒著:“該敬酒了。”

趕忙把他從凳子上拉起來。

一個站立不穩,這貨踉蹌了一下,幸虧旁邊有龍套伴郎扶著,要不然非摔跤不可。接著他便如同牽線木偶一般把拉到姚安廉和他父親的那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