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的《夢幻田園》,那時候兩人就有一腿了,只不過最後沒有走到一起。但兩人的關係一直非常好,當初於姐姐邀請賀新出演《愛有來生》就是經由王曉帥牽線搭橋。

坐下寒暄一番之後,賀新就關心地問道:“《我11》差不多了吧?”

王曉帥一臉神清氣爽道:“片子總算完成了,剛才我還在向於總討教,看看今年什麼檔期上映比較合適。”

說起來這一對未婚同居的男女,在對待電影上的執著還真挺象的。於姐姐為了一部《愛有來生》不但整整準備了十年,甚至還為了電影抵押了自己的房子。

王曉帥也一樣,這部來自他童年回憶的《我11》,早在十幾年前他就已經開始籌備了,97年那會兒他終於組建了劇組,連演員都找好了,結果跟資方沒有談攏,計劃只能流產。

到了04年,好不容易拿到了星美的投資,但又因他自身的問題最終還是沒能拍成,不得已才拍了他那所謂三線三部曲的第二部《青紅》。

直到前年《我11》這個專案第三次立項,拍攝過程同樣非常不順利,時間跨度大,嚴重超支,如果不是賀新及時伸出援手,他也差點都要賣房賣車了。

以至於他和他的製片人前妻離婚,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部電影。

怎麼說呢?

賀新看過這部電影的劇本,拍攝完成後也看過電影的粗剪版。第一次看劇本的時候,他就知道這又是一部註定要虧本本的電影。

在所謂第六代導演群體中,雖說個個都是異類,但作為領軍人物之一的王曉帥似乎更加執拗,不肯妥協的性格註定了他不象賈科長那樣在洋人中長袖善舞;樸實的鏡頭又無法跟愛炫技,作品始終充滿濃厚法國新浪潮風格的樓燁的作品那樣在海外受到追捧。

所以,王曉帥一直很苦逼。

看過粗剪版之後,雖然電影中充斥了王曉帥電影一貫的元素:特殊時代、戀物癖(白襯衫、紅皮鞋、腳踏車)、廣播體操、姓、上海話、知青……

但賀新並不認為這是王曉帥最好的作品,或者說這就是一部非常個人化的作者電影,可能就是埋藏在王曉帥心中的一個執念。

就是在特殊年代的時代背景下,他試圖透過一個11歲孩子的視角,從旁觀者的角度看這個世界。

雖然那個令人窒息的時代所帶來的痛楚沒有直接擊打到一個11歲的孩子,但透過這雙眼睛看到的則是一個充滿傷痕的成人世界:對美好生活的慾望、對正義的嚮往、對親情的渴望……

換句話說,就是王曉帥想在電影裡表達的東西太多,《我11》的主題註定不象當年的《青紅》那麼鮮明,那麼有震撼力。

賀新當初選擇投資這部電影,雖然更多的是出於朋友的情誼,但同時也被他這種執著精神所感動。

就象現在中國的電影市場已經走進了商品時代,大家比拼的都是觀眾,電影成為一種文化產品,但是王曉帥依舊在外界眼裡被視為食古不化,口口聲聲稱電影就是藝術。還大言不慚地說什麼寧皓、陸串他們的電影票房雖然成功了,但當導演並不成功,我拍自己的電影,我感覺特別幸福之類的話,引來了一片群嘲。

當然他的這番話確實過於偏頗,如果大家都去拍文藝片,那電影人非餓死不可。中國的電影市場永遠都不可能象現在這麼欣欣向榮。

但客觀的來說,電影不但需要好看的商業片,同樣也需要代表和體現文化和藝術的文藝片。

你可以說王曉帥的電影晦澀難懂,你也可以說他是在自嗨,他的電影甚至還會某種程度上引起當局的難堪,但是你又不得不否認,他的電影就是記錄了一個曾經真實的時代和這個真實時代下小人物的悲歡離合。

如果沒有人去拍這類的電影,或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