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姑爺進來了。”

賀新一步一步走過來,賈勇華扛著機器一路在他身後跟拍。

同時設定在床後面的機位給到他的臉部特寫,就見他臉色凝重,如同視死如歸一般。

當他走到蔣琴琴的面前,杏兒趕緊遞上用紅綢包裹的秤桿。

他目不斜視,拿過秤桿去挑那紅蓋頭。

這場戲他只跟蔣琴琴對過詞,因為之前的言語衝突,還沒來得及排練就直接實拍了。雖說開拍前他自己默了兩遍戲,但都比較常規。默戲只是一個鞏固的過程,並沒有現場排練來得觸發靈感。

當手中的秤桿挑起紅蓋頭的那一剎那,賀新突發奇想。

“咣噹”一聲,把秤桿扔在旁邊的床榻上。

大嫂的苦口婆心,門外聽到的一切,儘管讓他幡然醒悟,但不等於他心裡接受了這個從未謀面的妻子。他不耐這種繁文禮節,更把這當成是例行公事。

就見他扔下秤桿,蹲在身子,直接抬起雙手撩起了紅蓋頭。

賈勇華趕緊把鏡頭給到蔣琴琴的特寫,就見她吃驚地抬起頭。

而賀新在看到她的瞬間,一陣失神。

這不是演的,是他真實的反應。

看慣了蔣琴琴平常的妝容,但這一刻他沒想到畫著極其精緻的新娘妝的蔣琴琴在橘黃色的燈光下,竟然這麼美!

他下意識地愣住了。

蔣琴琴此時也是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著他。

清冷的神情,幽怨的眼神。

她的睫毛很長,以至於蓋頭上的一根流蘇耷拉在她的睫毛上。

賀新忍不住抬手流蘇撩到一邊,細細地打量著這張絕美的臉,似乎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哪裡遇見過。

而這會兒蔣琴琴卻有些繃不住了,微微抽動著臉皮,似乎強忍著笑意。

賀新索性把她頭上的紅蓋頭扔到一邊,再次仔細打量。

賈勇華手中的鏡頭一動不動死死地釘在蔣琴琴的那張臉上。

就見她再被賀新扯下蓋頭的一剎那,側臉,低頭淺笑。

過了一會兒眼波流動,羞澀的把目光重新投到賀新的臉上。

兩人就這麼看著對方。

正可謂: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姑爺,小姐,請吃和氣拌湯。以後子孫滿堂,大吉大利!”

這時,杏兒端著一碗湯走過來,笑盈盈地說著吉祥話。

湯碗上架著兩雙紅色的筷子。

兩人同時伸手去拿褲子時,卻發現筷子上連著一條短短的紅繩。

賀新把筷子交到自己的左手,這樣才能方便兩人一起吃。可蔣琴琴卻偏偏執意把自己的筷子也換到了左手。賀新只得重新用右手拿起了筷子。

紅繩短極了,兩人頭碰著頭,扒拉著碗裡的和氣拌湯。其實就是八寶粥。

各吃了兩口,意思到了就行。

看到自己的新娘原來這麼漂亮,這貨此時終於拋去了最後一絲擔憂,放下筷子,同時不住地朝蔣琴琴點頭,示意差不多了。

蔣琴琴抿了抿嘴,羞答答的跟著放下筷子。

“姑爺,小姐,洞房一刻值千金,你們就寢吧!”

杏兒說完,便退下了。

蔣琴琴抬起袖子輕輕擦了擦嘴,流程已過,這一刻兩人的眼神都變的柔和。

“我好象在哪兒見過你?”

蔣琴琴微微嘟著嘴,一聲不吭。

賀新又似乎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氣,稍稍湊近,深深地吸了一口。

不禁眉頭一挑,問道:“什麼味啊,這麼香?”

“這是我們巴黎商號的大掌櫃從法蘭西捎過來的香水。”

“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