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一場暴力革命,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成立了新中國之後,從本質上來說,不存在什麼真正意義上的貴族,說到底大家普遍都是草根逆襲。

“賀老師,有問題麼?”

楊蘭拿著臺本從化妝間出來,標誌性的利落短髮,步態精幹且活力十足,臉上洋溢著親和力十足的微笑,跟熟悉的那位永遠都是不死不活、一張死魚臉的鱸魚簡直是兩個極端。

“呃,沒問題。”

賀新很有禮貌地站起來迎了一下,態度很乾脆。

楊蘭略微有些驚訝,根據她的經驗,很多受採訪的嘉賓總是會對採訪提綱要提出這樣或者那樣的修改,尤其是演員這種公眾人物需要避諱的東西更多。她在這份採訪提綱上列出的一些問題在她看來還是比較犀利的,她都做好了部分妥協的心理準備,只是沒想到賀新會這麼爽快。

“好,那我們就開始吧!”

“3,2,1,開始!”

“大家好,歡迎收看楊蘭訪談錄。2010年,他作為首位華人演員摘得了第60屆柏林電影節的影帝……”

簡單的開場白之後,隆重地介紹今天的訪談嘉賓。

先是一些簡單的套路問題。雖然訪談的目的是為了電影宣傳,但真正的訪談內容不可能圍繞著電影展開,宣傳電影只是蜻蜓點水。這一期《楊蘭訪談錄》的主題叫“柏林影帝的成長之痛”。

什麼是痛,賀新一頭霧水。至少在他看來自己藉助前世的記憶一路走來都非常的順暢,事業順利,家庭幸福,實在不知道哪裡來的痛。

或許在精英的眼裡,他不幸的少年時代,進入這一行之前的坎坷經歷,包括事業發展中的一些小小波折,他們都認為是一種痛吧?

常規的問題結束,楊蘭話鋒一轉問道:“為什麼要選擇從事演員這個行業呢?”

賀新很坦然道:“當時的想法很簡單,就是想能出人頭地,做演員,做明星,然後掙大錢,過那種夢想中衣食無憂的生活。”

楊蘭很驚訝,一般來說,這種問題的答案往往就是嚮往藝術啊,比如從小就有藝術細胞,然後一個偶然的機會,誤打誤撞地進入這一行雲雲。她甚至都已經準備了下一個提問,但賀新的這個回答讓她有些猝不及防。

好在她的反應算是比較快的,加之功課也做的比較細,稍稍卡殼了一下,接著便帶著幾分不解問道:“但是我記得當時你出演王曉帥導演的《單車》好象片酬很低,只有幾千塊對吧?”

“對,五千塊!”

對於這個數字,他記憶尤新,還笑呵呵道:“當時我送快遞,大概一個月能夠掙兩千五左右,那時候已經算是很高了。但是為了拍電影前前後後搭進去三個多月,仔細一算發現還是虧了。”

楊蘭試圖把話題拉回到自己熟悉的節奏,緊接著又道:“但是你拍完《單車》後並沒有選擇去繼續送快遞,選擇這份收入比較高的工作,相反你去上了中戲的表演進修班,這個學費可不低呀!”

“對,當時差不多搭上了我所有的積蓄。上學之後,還是透過郝榮老師的幫忙,在學校食堂找了份勤工儉學的工作,不然可能連生活都會出問題。”

聽到賀新的回答,楊蘭臉上終於露出自信的微笑,繼續提問道:“你看你拍完《單車》後不惜搭上所有的積蓄選擇去上學,然後還要勤工儉學,這不正是因為你喜歡錶演麼?”

“對,喜歡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其實……”

賀新說著,轉身指了指豎在自己身後的那張易拉寶上《人潮洶湧》的海報,道:“其實我跟這裡邊我演的那個人物周全很象。都是屬於那種想要幹一件事,就要把這件事幹好。”

聽到這裡,楊蘭一臉無語,這個時候居然還不忘電影宣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