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和平常穿的便服。換洗的內衣褲和襪子,都是從動批買來的,從上到下配套兩百塊錢可以買一打的那種,穿過一次扔了也不可惜,回去的時候騰空的箱子還能裝些紀念品。

可能是上輩子在老家的小縣城禁錮太久了,所以他現在每次出門或多或少總會買些一些紀念品回去,有的送送人,有的自己留著。儘管他知道很多東西其實並不划算,但就是忍不住,內心似乎總想證明一下這個地方自己來過。

收拾完行李,已經快九點了,換算成國內時間快凌晨三點,不過這會兒睡覺正好可以倒一下時差。

他的適應能力很強,沒有認床或者環境的變化睡不著這類矯情的毛病。洗了個澡,躺到床上不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睡覺了。

感覺似乎剛剛睡著,就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給吵醒。

“喂!”他睡眼朦朧,聲音含糊地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稍稍停頓了一下,然後才傳來陳昆焦急的聲音。

“阿新啊,我的錢包被偷了,你能不能過來幫我們付一下帳啊?”

賀新愣了一下。

之前剛放下行李,周訊就嚷嚷著要出去逛逛,還要拉著他和陳昆一塊兒去。他沒去,陳昆是肯定跟著一塊兒去了,只是鑑於上次他在巴黎不愉快的經歷,還特地好心提醒他們當心錢包別被人偷了。沒想到還真說著了。

不過想到他們是兩個人,下意識道:“迅哥兒呢?”

“她壓根就沒帶。”

“那你們在哪兒呢?”

“我們在海邊的一家龍蝦店,離酒店不遠,你出門後往左拐,到十字路往右一直走到海邊,靠左邊有一長溜的酒吧和餐館,我們就在第三家,招牌上有個很大的龍蝦,很好認的,走過來大概十幾分鍾。”

儘管睏意十足,但他還是道:“好吧,你們稍等會兒,我馬上過來。”

他套了一件T恤,隨便拉了一條沙灘褲穿上,拿著手機和錢包就匆匆出門了,直到走出酒店大門,一陣涼風吹過,昏沉沉的腦子瞬間清醒了許多,這才突然發現這事好象有點不對啊?

他是一個人來的沒錯,但周訊和陳昆,他們是經紀人、造型師加助理,來了一大幫人呢。即使錢包被偷了,應該找自己人才對,怎麼會打電話給他呢?

但電話裡應該答應了,人也出來了,他不好再打電話過去求證什麼,反正離得不遠,先過去看看再說。

話說這次紅姐原本也想跟著一塊兒過來的,他當時就跟紅姐說,如果想去旅遊的話,他很歡迎,但如果想跟著去照顧他的話,那還是算了。

一方面他對得獎還真不太抱什麼希望。歐洲大三電影節,包括國際上所有的A類電影節,跟類似奧斯卡、金馬、金像、金雞最大的不同是沒有具體的入圍名單,只要入圍了主競賽單元的電影,這就意味著這些電影中的所有演員和幕後工作人員原則上都是所有獎項的候選人,都有資格參加評選。

所以後世某些演員在自己的履歷裡寫什麼入圍柏林、戛納或者威尼斯的最佳男主角之類的,往往都是給自己臉上貼金。當然也不能否認他出演的作品曾經確實入圍過這些電影節的主競賽單元。

雖然之前他只參加過一次柏林電影節,但跟王曉帥混久了,他也知道一些這類電影節的內幕。其實歐洲三大電影節,聽起來很高大上,但評獎的時候,很大程度上取決於評委的口味,尤其是評委會主席的審美傾向。

他在《小裁縫》中的表演,說實話跟陳昆的角色屬於同一種型別,很難分出誰高誰低,而且這部電影的主題主要是突出周訊飾演的小裁縫這個角色,所以他自忖拿獎的機率很低。

除非評委主席是王墨鏡,一屆電影節要評選出五個影帝,六個影后,那或許還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