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食指上包著創口貼。

“呃,不小心燙了一下。”

“噫!又抽菸了吧,身上一股煙味。”

“有麼?”

賀新連忙低頭嗅了嗅,抽過煙的人是聞不出自己身上的煙味。

“趕緊洗洗,把衣服換了,別嗆著你寶貝女兒。我說你怎麼又抽上了?”

他還不好解釋,從包裡拿出那本他花了一天的時間足足讀了三遍的《太陽黑子》遞過去道:“給你推薦一本。”

“怎麼,又看上哪個角色了?”

“你先看看再說,這我覺得挺好看的。”

“是麼,正好那本《張愛玲的集》剛剛看完。”

程好接過來看了一眼封面,嘴裡唸叨著:“太陽黑子,作者:瓜一須,挺陌生的,沒聽說過啊!”

她大概就是那種偽文藝女青年,床頭那本張愛玲基本上屬於催眠讀物。

夜,正趁著女兒吃飽睡著了,抓緊時間迷瞪一會兒的賀新在迷迷糊糊中突然聽到一陣陣細碎的抽泣聲。

他立馬清醒過來,卻發現七斤睡的好好的,再一抬頭便看到自家老婆,一邊捧著書,一邊還在抹淚擦鼻涕。

“別看了,睡吧!”

他特能理解,畢竟白天自己讀這本書的時候,心裡也是堵得慌,有幾次眼淚都在眼眶打轉。

“睡不著!”

程好擦擦已經略顯紅腫的眼睛,問道:“你想演楊自道?”

這個不奇怪,畢竟當中楊自道的著墨最多,尤其他跟伊谷夏的愛情,奇巧、脫俗、哀婉,猶如彼此的靈魂故鄉,相望而無法接近,讓讀者忍不住就會一掬同情之淚。

“楊自道的年紀應該比我大。”

裡楊自道比辛小豐和陳比覺年長三歲,伊谷夏暱稱他是老頭,在她生命裡把老頭根植得無法自拔。

“難道你想演伊谷春?”程好又問,還撇了撇嘴道:“你這樣子瞅著也不象神探呀?”

“我演過警察的,難道你不覺得辛小豐這個人物特別有張力麼?”

“你對這個人物感興趣?可這是個配角啊!”她一臉意外,但看著自家老公的眼神變的異樣起來。

辛小豐是個gay。

賀新被她看的很不自在,忙道:“別這麼看著我,我是單純覺得塑造這樣一個人物很有挑戰!”

“那還不如演那個愛偷聽的房東呢,內心戲更加強大。”程好哼了一聲,又道:“我總覺得這個作者有點三觀不正,神神叨叨的大段描寫,各種千轉百回的,無非就是想引導讀者的天平傾向三個殺人犯。但是被他們三人滅門殺害的一家五口算什麼?我覺得伊谷春有一句話說的特別對:‘如果我們一家,爸爸、媽媽、我和你,再加上尾巴吧,忽然被人都殺了。你怎麼想?但是,後來他們變好了。把我們一家滅了門了,你覺得變好了就可以了嗎?’”

說著,程好還恨恨道:“殺人犯就是殺人犯,沒啥可同情的!”

賀新不禁奇怪道:“那你哭什麼?”

“……”

她愣了愣,半晌才強行辯解道:“我哭是因為尾巴太可憐了,伊谷夏太傻了……”

突然她又一把抓住賀新的左手,“我知道了,你手上燙的就是學辛小豐是不是?”

……

寧皓第二天就電話打過來了:

“不錯,我……呃,我可能弄不了。既然老曹開口了,要不然咱們就跟他合作唄?”

“多線敘事,而且這個題材我覺得跟《無人區》也挺接近,都是挖掘人性,這些不都是你的拿手好戲麼?”賀新很不解。

他本來以為類似這種題材寧皓一定喜歡。

寧皓卻在電話裡支支吾吾道:“就是因為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