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他終於再次執劍,於月下舞劍。

一襲白衣翩躚飛舞,墨色長髮亦隨風飄蕩,卓然不凡,宛若謫仙人。心隨意動,他的劍不是凌厲的殺招,而是圓融的劍意,劍光閃爍間與皎潔的月光相互輝映。

他的嘴角掛著散漫的笑意,眼角的餘光總是在不經意之間掃過不遠處橫笛吹奏的姑娘,月光縈繞在她周身,襯得她遺世而獨立。

畫面如水墨暈染開來,在淅淅瀝瀝的小雨中,有人撐著油紙傘走在青石小巷中,步伐輕盈得像是踩著獨特的節奏,不疾不徐,緩緩而來。

李蓮花提著藥箱站在小巷子裡的屋簷下躲雨。他的神色並不焦急,而是有些出神地看著豆大的雨點“啪嗒啪嗒”地砸向地面,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眼角的餘光瞥到逐漸靠近的油紙傘,他臉上不由自主地綻放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彷彿這漫長的等待只為這一刻,只為看到那人。

油紙傘上揚,露出桃清那一雙多情的桃花眼,與他格外溫柔的眉眼相觸,一眼好似成了萬年。

雨霧散去,又是一片月色朦朧,清幽靜謐。桃清坐在蓮花樓的樓頂上,雙腿懸空,手撐著屋簷,正微微抬著頭仰望星空,嘴角掛著清淺笑意,裙襬隨風飛揚,好似要乘風離去。

他蹲在地上給狐狸精順毛,偶爾抬頭看她的時候,眼中溢滿了笑意。

“李蓮花。”

她叫了一聲,而他聞聲看她。

卻見她輕笑著,從樓頂一躍而下,彷彿從月宮中跌落的仙人,他的心臟猛漏跳了一拍,然後下意識起身上前幾步,伸出雙手將仙人抱了個滿懷。

她的眼中滿是狡黠與雀躍,他的眼中滿是無奈和縱容。在他低頭的一瞬間,她傾身吻在了他的唇上。

讓人臉紅的畫面一閃而過,緊接著就是野外一個不知名的山頭,日落時分,晚霞絢爛。

當李蓮花終於將櫃子裡的香囊和佛珠埋入一個不知名的小山頭的時候,桃清給他送了一朵向日葵。

入目無他人,四下皆是你。有你時你是太陽我目不轉睛,無你時我低頭誰也不見。

畫面一轉,蓮花樓裡燈火通明,兩人相對而坐,一人執棋苦思冥想,一人品茶悠然自得。

桃清微笑著看他皺眉沉思,卻在某一瞬間突然之間蹙了眉,臉色陡然白了一分,強忍著胃裡翻騰的酸意,忍了又忍,實在忍不住後猛地起了身,到門口彎下身乾嘔了幾聲。

李蓮花手中的棋子“啪”地一聲掉在了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的臉色比桃清還要白上三分,說出的話都結巴了:“你,你,你……”

桃清嘔了半天什麼也沒有吐出來,她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看他魂飛天外的模樣,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語氣卻是平淡道,“啊,如你所想。”

李蓮花好似還沒有回過神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愣愣地盯著她看。

桃清眼皮子一抬,意味不明地冷哼了一聲。

李蓮花頓時收回目光,低著頭安靜如雞,像個受氣的小媳婦。】

桃清:“……嘖!”

看到前面兩人獨處的時候,李相夷略有些不自在。他實在是無法理解天機石為什麼要將這些放出來。雖說江湖兒女不拘小節,但私底下的事情終歸是不宜被那麼多人看到。

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以掩飾自己的尷尬,只是最後那一段放出來後,他那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所以,李蓮花的賣身是真正意義上的賣身?李相夷神色恍惚,好像看到了什麼絕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在他眼前發生,而他只能看著,卻無力阻止。

孩子都有了,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李相夷的思緒不由額度飄到了他們最開始遇見的時候,不會是那個時候吧?當時就覺得不太對勁,實在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