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錦虞不閃不躲,就著他的膝蓋坐下,勾住他的脖子與之肆意纏綿,身體緊緊地貼著他,手指也在他的胸膛間不輕不重地勾畫著。

樂正彼邱只覺得體內升騰起前所未有的燥熱,待想拋卻一切與之顛鸞時,樂正錦虞卻毫不猶豫地抽身離開。

“皇上,臣妾有孕在身,太醫說了,不能行房。”

一盆涼水自頭頂潑下,樂正彼邱頓時傻了眼。

樂正錦虞見狀,極其嫵媚一笑,施捨般地俯身吻了吻他的唇,而後體態婀娜地朝屏風後面走去。

樂正彼邱直愣愣地望著她曳然離去,體內洶湧澎湃的熱火還沒散去,令他苦不堪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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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拱手江山將你討

更漏交替,月夜流隱,楚宮的燭火不敢倦怠地釋放著自我的能量,哪怕夜再長,再寂寞,依然忘我地嗞嗞燃燒。

宇文睿很忙,晝夜不分地忙碌著。戰爭洗禮後,需要修葺的不止是建築物,還有朝堂的變換和對臣民的安撫。

南宮邪丟給了他許多麻煩,之前破楚時的肆意殺戮,南昭踩著東楚無數精兵良將、肱臣棟樑的屍體,向天下宣誓著對於東楚的佔有與勝者的得意。

但凡有血性的愛國舊臣和暴怒的百姓,無一倖免。

相對應的,宇文睿需要重新提拔諸多臣子,各部的空缺,體制的變革,甚至都城經濟的復興,皆須經歷一場大洗盤。

前方若不是有慕容燁軒擋著以及樂正彼邱的面上敵對實則相幫,此時的東楚脆弱地如一盤流沙,受不了小國聯合起來的挑釁。

當然,早被碾碎的尊嚴讓他找不出任何藉口來拒絕他們的幫助。東楚強大的黑甲軍不代表所有,再有力的軍事也禁受不住其他方面的攻伐。

江山這個詞很輕,卻也相當的重。

每一場戰爭,皆會讓民生付出巨大的代價。再不能只顧著享受手握生殺大權的榮耀,屬於帝王的責任時刻都不能放開。

秋闈剛過不久,新入朝堂的臣子還需要磨練考核才知能不能勝任暫時為他們定下的位置,吏部的官員也不再忙著彈劾可有可無的瑣碎事,更加致力於輔佐陛下穩定人事調遷的事宜。

各部統籌劃分,上達帝王,下達百姓,都在盡全力為腳下的這片土地貢獻出自己的才能。

燭火無聲,紅淚輕垂。晨曦的第一縷光芒透過窗牖灑進帝殿的時候,宇文睿尚未停下手中的硃筆,白紙黑墨渲染的字跡如他的人一般遒勁剛強。

伺候在側的宮人強撐著站直身體,忍受著上眼皮與下眼皮貼合的痛苦,打起精神將龍案旁早已涼透的茶水又換了一杯。

帝王卻依舊埋頭批閱奏摺,顧不得潤唇。

最後一個字落下時,早朝的鐘聲已然敲響。宇文睿壓了壓眉心,這才啜了口茶水,揮走身上不經意流露出的那份淡淡的疲倦。

而後散去一宿未眠的氣息,起身帶人大步地向朝殿走去。

日復一日,時間總是那樣地匆忙,筆畫間便帶走了一切,將天地翻篇。

五個月來,數不清有多少次,從夜幕高掛到雞鳴日照,除了每日的早朝,帝王的作息平淡而無序。

膳食與茶水總是這樣一遍又一遍地涼透,又一遍一遍地重溫更換。身側是奴才,手中只有書筆,冰冷的不只是人,還有心。

冬日的天氣有些寒冷,當第一片雪花越過廊簷悄然飄落到帝殿的時候,宇文睿驀地停下了手頭繁壟的政務,抬步走到了許久未踏入的未央宮中。

“你們都下去吧!”他寒聲遣走了身後跟著的人,一個人默默地站在了殿內。

因每日都有人前來打掃,雖無人住的宮殿纖塵不染,玉石地板光亮乾淨地可以照出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