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牛刀小試(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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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這下輪到小哥目瞪口呆,半晌才道:“新哥,這是自來水,乾淨的,也能喝啊!”
切!
賀新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直接拍拍屁股走人,都懶得理會這種沒見識的傢伙。人家十八線的小明星拍戲洗個澡都要用礦泉水,老子大小也算是個影帝,你就用自來水來應付?
……
“小賀,怎麼樣?”
補拍的鏡頭終於讓陳大導滿意了,他喊停之後,回頭朝坐在角落裡正在閉目養神的賀新喊了一聲。
也許別人可能以為賀新這是在休息,不過懂行的陳大導卻知道此事他正在默戲和心理建設。
“可以了,導演!”
賀新睜開眼睛站起來,深呼吸了兩口,然後脫掉軍大衣走到場景中自己的位置。
場景中央燈火通明,而且因為之前補拍萬箭齊發,雪國人不停哀嚎掙扎的鏡頭,現場的群眾演員們一個個看上去都是熱火朝天。反倒是賀新脫掉軍大衣後,感到身上涼嗖嗖。
這個鏡頭開拍前,他沒有象往常拍戲的時候先熱身一下,目的就是要保持這個涼嗖嗖的感覺。
他是所有雪國人中唯一一個貪生怕死之輩,為了求生,做了可恥的叛徒,成了北公爵的奴隸。
這個鏡頭沒有臺詞,完全是要靠他的表演來體現一個貪生怕死的叛徒的形象。
起先他設計的要麼痛哭流涕,要麼就是眼珠骨溜溜看起來很猥瑣的樣子,但這些固定的叛徒形象似乎太過於俗套或者不真實。
於是他拋開了腦子裡那些固定的模式,自己去體會那種生死關頭的那種感覺。他是死過一次的人,當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儘管身體早已不能動彈,但是意識是清楚的。他當時很不甘心,但是隨著整個人感覺越來越冷,絕望、恐懼、發抖……直至最後陷入無盡的黑暗。
有了這種感覺,在絕處逢生之時,就不應該是痛哭的,更不應該是猥瑣的,而是狂喜,同時伴隨著對未知的不安。
正式開拍之前,陳大導還是提醒了他一聲:“小賀,這條咱們爭取就來一遍。”
“明白!”
無他,這是一個一鏡到底的鏡頭,他身上要被淋上那些用增稠劑、色素調製的“火油”,如果一條不過,還得重新化妝換衣服,麻煩不算還耽誤時間。
“好,各就位,準備!”
“Action!”
鏡頭中,賀新慢吞吞地從人群中擠出來。
此時就見他背微微佝僂著,雙臂彎曲夾著身子,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這不是要反抗的架勢,因為他的整個身體正在輕輕顫抖,一臉驚恐。
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他的眼睛始終瞪到了最大,不敢左右環顧,卻不停地用盡可能睜大的眼睛的餘光在觀察著周圍,而與此同時,充滿驚恐的臉上,嘴角很詭異的上翹,似乎有種莫名的竊喜。
“嘖!”
坐在監視器前的陳大導看到這一幕頓時露出滿意之色,賀新的這個表情以及展現出來的肢體語言,在一般的影視劇中或許有點稍顯誇張,但卻正是他想要的。
因為這部戲的整體風格就充滿了東西方元素的結合和濃厚的莎士比亞悲劇氣質,這是他潛心三年想要達成的一種新的電影表達方式。
畫面中,兩個銀盔黑甲蒙著白布的衛士走過來推了他一把,腳步虛浮的他,膝蓋一彎,“撲通”一下跪在雪地中。
他不敢低頭,如同一隻受驚的兔子,瞪大的眼睛依舊用餘光觀察的周圍。甚至當衛士拿起兩個陶罐,將“火油”從他的頭頂“嘩啦啦”淋落下來的時候,他都不敢閉上眼睛,任憑黏狀的液體從自己的臉上慢慢地滑落……
“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