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抹去是許輕舟無法想象到的事,對此他很加好奇便繼續追問道:“為何?作出這麼響噹噹大事的人,偏偏他的名字會被世人所遺忘呢?神明可以改變人的記憶?”

而孔闕卻是搖了搖頭道:“非也,神明不可以直接出手去控制世間的諸事,但可以在不經意間操縱與改變一些潛在之事。改變不可以,但是遺忘卻或許可能。”

“原來如此…”

解答了心中疑惑,時間也愈發接近深夜之時,馬上就要重新加固四凶貪天咒。如此臨近夜半而人睡意漸沉,只不過一旁那李雨沫半天也不見動靜,許輕舟心裡生出了些好奇便起身走近了些。

“公主?公主?快到時間了,希望你能配合在下加固…”

兩天前的那次加固咒印,這李雨沫一哭二鬧三上吊,就差把許同志給當場掐死,不過還是被他給摁倒在地後強制性的畫上了印記,那場面活像是許輕舟要對她做些什麼苟且之事似的。

這幾日二人關係越發冰點,所以料想今夜怕是又有一場艱苦之戰要打,許輕舟想率先給她打打預防針。

豈料他的話沒有得到一番冷嘲熱諷,回應的反而是一道弱不禁風的病態之聲:“我…咳咳,身子好像有點不舒服…”

聞言,許輕舟快步走近了些才看到李雨沫那國色之容上此刻掛滿了紅暈,明顯是得了病。

“你的臉色很不好,或許是發燒了,需要我給你看看嗎?”

“別碰本公主!”

誰知道這李雨沫抗逆與警惕心極強,許輕舟只得將她再翻了回去。但是病在身總歸是要治,任由這公主嘴硬萬分許同志也不好虐待俘虜,便接著開口道:“我這裡有藥,你吃了後很快便好。”

可似乎是熱臉貼冷屁股,李雨沫的語氣更加的不耐煩:“拿開!你這小人莫不是想著趁機下些迷情亂性之藥來折辱本公主!才不會吃你一點點的藥!”

嘖,怕下藥你平日裡吃飯也是大口大口的炫,怎麼那時候不怕是我下的迷藥?

許同志感覺到自己的善意被誤解,心裡頓時生起了火氣:“你這女人好心當成驢肝肺!不吃拉倒,正好還省了我這好藥,你就自己在這裡繼續忍著病慢慢難受吧!”

說著,他一扭頭再不去管,心想著等到這人燒的熬不住的時候自然會求他給藥。

孔闕的目光始終在許輕舟身上,方才發生之事也是一絲不差的全部看在眼裡,等到許輕舟走到身邊,她才眨巴眨巴銀眸不解道:“她病了?”

“嗯,而且看起來燒的不輕,好端端的武道天命者怎麼也會發燒呢…”

“或許是裝的,那今夜的咒印是否還加固?”

“看起來倒不太像裝的,我剛才碰了一下,身子滾燙的很,而且我雖為武者以前的確也病過。罷了,待她病好再說吧,這樣估計她連逃跑都走不了幾步,但倘若是發燒時再受了涼,恐怕會加重病症。”

許輕舟的心還是軟了些,而孔闕的似乎更加不喜歡這個突然闖入的川國公主,總覺得她是做了一些什麼壞事一般,讓自己的心裡覺得十分難受與彆扭。

她的銀眸微微轉動了些許,神色毫無變化的盯著那不遠處躺著的嬌軀,便見其眸光倒映著面前徐徐燃燒著的篝火之影。

生物鐘漸漸催人慾睡,許輕舟習慣了早入眠,而孔闕也因為天寒地凍加之禽鳥的習性,便都在雪夜之中裹起暖褥淺寐起來。

樹洞外沙沙作響,可樹洞之中似乎有一人並未趁著這令人靜心的白噪聲入睡,而是想要藉此以得到逃離虎穴的機會。

待到篝火燃燒了大半,那本該是重病昏睡的李雨沫卻悄悄抬起了頭仔細打量起來,她是估算好時間才準備此時動身,因為人在凌晨十分最為瞌睡,只要不是過分的動靜都可以瞞過二人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