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熟悉而又陌生的味道,她的小臉也因嚮往溫暖而緩緩埋進了衣領之中,就好像是被面前人用和善的笑意與懷抱緊緊摟住一般的安心。

可心中或許正是想到如此,便有紅霞從脖頸蔓延到腮邊,似乎還有再向上爬的趨勢。啞雅突然一個激靈,趕忙心虛的低身拿起方才擠奶的桶遞給了許輕舟,想以此擋住自己的臉。

【你、喝】

“額,那姑娘呢?我一頓不吃無所謂…”

【不、你、喝】

“一人一半?”

【我、不、你、喝】

“我不喜歡喝羊奶,你喝吧…”

【你、騙子】

二人互相勸說久久不下,村長卻突然拄著柺杖走進來了小院,身邊還跟了個幫忙搬運麻袋的青年人。

或是看見許輕舟精神不錯,村長笑呵道:“呵呵,許先生明明昨天一整日的風塵僕僕,今天卻還能有這般的精氣神,年輕就是好呀!”

許輕舟搖頭苦笑道:“在下習慣了早起罷了,不知村長這是?”

只見那年輕人將袋子送到了許輕舟手間,便又聽村長解釋道:“我們村子挨家挨戶為先生湊了些糧食送來,村子窮沒啥好東西,先生可千萬別嫌棄…”

“沒事,我不挑食。”

許輕舟邊說邊接過手開啟翻看,發現了其中是十多斤青稞之類的穀物乾糧,還有幾塊風乾的犛牛肉與兔子肉。這對如今的他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衣不暖身食不果腹的啞雅算得上是珍饈美饌。

雖然不是送給她的…

村長看著許輕舟似乎無事,又連忙試探著問道:“先生現在可忙?”

“不忙,村長是要帶我去教書的地方看看?”

得了肯定老者扶須一笑:“呵呵,村裡孩子聽說有了先生,一大清早就在屋裡等著了,都想讓先生快些去上課呢!”

許輕舟聞言也是微微頷首,將手中的糧食全部交給了啞雅:“我隨村長去看看,你且…”

【我、織布】

啞雅不想讓村長與那年輕人都注意到自己身上穿著的異類衣服,只是回答完許輕舟便招呼也不與另外兩人打,拎起袋子急匆匆跑回了屋裡。

看著她離開,年輕人晦氣似的吐了吐口水:“哼!這女的一點都不聽話,剛買回來的時候整天喜歡逃跑,被她男人抓到就是打。如今應該是老實了,不過若是惹許先生生氣了,先生也別慣著她!只管打,反正遲早是要再賣出去的!”

年輕人似乎將這啞巴姑娘當做了牲口,人家還沒走遠就開始數落著她曾經的不是,甚至還有些許言語上的恐嚇威脅。

“我們莫讓孩子們久等,現在就去教室吧…”

許輕舟卻彷彿沒有聽見年輕的話,岔開了話題讓村長帶路,但是那不遠處茅草屋在關門時若有若無的哭泣聲卻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之後唯餘一聲悠長的嘆氣。

“嗯,先生這邊請!”

“好…”

三人的交談聲與腳步漸行漸遠,而那茅草屋的破木門也逐漸開啟,又從門縫中露出了一雙楚楚可憐的眼眸,望著三道背影中其中的一道不知在想些什麼。許是終於身子暖和起來,也可能是心也隨之有了點溫度,啞巴姑娘伸手拉了兩下拉鍊,隨即又緩緩將頭埋進了溫暖棉襖之中。

輕輕的吸氣,呼氣…

支教是有多艱難許輕舟自然瞭解過,可待他看見那用泥磚堆砌而成的破舊茅草屋子時,只覺得自己還是低估許多。

因為下雨的原因,灰濛濛的天空被厚厚的烏雲堵住,從而刺不進一點光來照亮草原,這也令原本就逼仄的茅草屋中顯得更加昏暗。數十個孩子圍坐在用木板和石塊搭成的簡易課桌旁,正用充滿好奇與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