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下那種幾欲作嘔的本能,這導致他每天只能吃清湯寡水的食物,碗裡從不曾有過葷腥之物,至於肉食……那已經是很多年前才能記起的味道了。

從他考入雲國葵醫堂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喪失了吃肉的權利,畢竟,當你窺視血肉的時候,血肉,又何嘗不在窺視你?

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場景,金雲英神情變得驚恐,就連那張略顯發福的臉,也開始變得蒼白了起來。

“嘔——”

他忍不住扶著桌角,俯身乾嘔。

苦膽都好像被吐出來一樣,金雲英大口的喘著氣。

但這個時候,突然“嘭”的一聲巨響,彷彿有什麼東西被轟成了碎片。

金雲英愕然的抬起頭,看到了碎裂四散的木質的門板、驟然照射進來的日光、以及,一張不怒而威的臉。

很快,那怒臉的後面,又迅速的出現了其它的身影。

只是在片刻,金雲英就反應了過來,他的家竟然被人破門而入了!

“你們是什麼人?”

他瞬間變得謹慎了起來。

“金雲英?”那不怒而威的身影握著一把直刀,神情冷漠︰“你的事兒發了?”

金雲英神色一頓,似乎對於被找上門來的行為並不意外,反而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你們是雲國外聯部的人?”

不怒而威的身影自然是陳丘頓,他舉刀冷笑,卻沒有作答。

不是?

難道是?

“靈樞急備會……”

那原本氣焰收斂的金雲英似乎曲解了什麼,眸子瞬間紅了。

他猛地掀翻了面前的木質圓桌,試圖用圓桌阻擋對面的腳步,隨後身形急速後退,嘴角里也傳來了一道若有如無的呢喃聲︰“洞悉臟腑,見病知源……”

“轟”的一下,圓桌被劈成兩半,身形高大的陳丘頓舉刀突進,衝著金雲英作勢欲砍。

但這個時候,金雲英呢喃已然落盡,高大威嚴的陳丘頓似乎受到了某種控制,身形突然停頓,作勢批下來的直刀也嘎然而止。

幾乎在一瞬間,他的面板變得漲紅,血液流速瞬間加快,不斷跳動的心臟猶如脫韁的野馬,發出劇烈“咚咚咚”聲。

就好似有人以心尖兒為鼓,鮮血為錘,想要將那層薄薄血肉之皮,敲擊成粉碎。

但陳丘頓畢竟是久經戰陣的超凡者,本身就處於超凡等級的第三等,更何況早就知曉了對方的流派特性,防衛著對方的驟然出手,又怎麼會像某個菜鳥一樣被人一下子撂倒,所以在身體變化的第一時間裡,他嘴裡硬生生的咬出幾個古怪的音節︰“始律,散!”

脫胎於《泰始律》的《衛官篇》驅散了某種控制狀態。

與此同時,兩扇窗戶也爆碎開來,另外兩個武官處的人員翻身入室,將整個空間的門窗徹底堵住。

這就是陳丘頓為何要吸引對方的注意力,願意聽他說兩句廢話的原因。

否則,隨便一個野路子的低階超凡者都能輕易反殺他這種帝國精英,那這個世界早就已經天下大亂了。

此刻封住了對方的退路,陳丘頓沒有打算留手,他這個等級的超凡者本身就勢大力沉,拳腳之下都絕非凡俗,因此挺身急行,手中直刀加持了超凡之力,就算是鋼筋鐵骨,都會被一刀斬斷。

但這種場景落在金雲英眼裡,就絕對不是什麼好處境就是了。

砸了你家的門,破了你家的窗,若是落到尋常人家裡怕是要拼命,但金雲英不會,別說對方人多勢眾,就但說眼前這個身材高大的傢伙,他就萬萬不是對方的對手,除了本身不善於廝殺之外,還因為對方的能力對他似有剋制,再加上兩邊有人策應,門外似乎還有腳步聲傳遞過來,所以在急速後退的時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