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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夏懷章接了溫暖後抄小道前往月牙鎮,在走完一段山路後,溫暖急急喊停。

她第一次坐這種小轎,沒想到這麼顛。

見她小臉發白,要吐又吐不出來的樣子,斂秋和拂冬擔心得不行:“姑娘,要不您還是騎馬吧?”

她們兩個是騎了馬的。

溫暖點了點頭。

“我們在月牙鎮等你們。”斂秋給幾位轎伕各塞了幾塊碎銀,將溫暖帶上馬,與夏懷章一塊離開了,留下幾個目瞪口呆的轎伕。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新娘子,自己上轎,然後又嫌棄轎太顛半道換馬騎……

一行人剛走出沒多遠就聽到前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眼尖的斂秋聲音不自覺地提了提:“姑娘,是白少爺!”

是如同地獄歸來,周身都透著森寒之意的白少爺!

白大哥?

溫暖很快也看到了白沐陽騎馬疾馳而來的身影:“白……”

溫暖正想跟他打招呼,就見他的馬從自己身邊呼嘯而過,朝落在她身後一段距離的夏懷章而去。

當看到他手中軟劍後,溫暖大驚失色:“拂冬,攔住他!”

斂秋也被白沐陽這一舉動嚇了一跳,帶著溫暖掉轉馬頭朝夏懷章而去。

那邊拂冬也沒想到白沐陽會突然朝夏懷章出手,硬著頭皮上前擋了他一劍,下一秒,手臂被震得發麻,手中的劍掉落在地。

躲過一劫的夏懷章嚇得從馬背跌下,連爬帶滾地朝溫暖奔去:“小暖,救命——”

夏懷章這聲“小暖”無疑是壓斷白沐陽最後一絲理智的稻草。

白沐陽手中軟劍直直朝夏懷章後背刺去。

“白大哥——”

千鈞一髮之際,溫暖從馬背跳下來,擋在夏懷章前面,張開雙臂攔住白沐陽。

白沐陽招招帶著十成的內勁,看到溫暖那一剎那,倉促收回內力,劍尖劃過溫暖耳邊才堪堪收住。

“你為他擋劍?!”白沐陽聲音冷得能將人凍住,雙目猩紅地盯著溫暖。

“白沐陽,你瘋了?!”溫暖沒有察覺到白沐陽眸底的殺意更盛,心驚肉跳地衝白沐陽吼了起來:“夏懷章怎麼你了,你要殺他?!”

夏懷章膽都嚇破了,他緊緊攥著溫暖身上喜服的後衣襬:“就……就是,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你為什麼要殺我?”

夏懷章也想強硬一點質問白沐陽的,奈何對上白沐陽眸底那濃烈的殺意後,整個人都抖了起來,聲音也顫不成句了。

“你為他擋劍?!”白沐陽壓根聽不進溫暖在說甚麼,只是死死的盯著溫暖反覆質問。

溫暖沒有理他,頭也不回地對斂秋道:“送夏少爺回月牙鎮!”

白沐陽如利箭般的眸子朝斂秋掃去,剛要動的斂秋僵硬地頓住了。

“白大哥,你告訴我,夏懷章他到底哪裡得罪你了?”溫暖繃著小臉對他問道:“你跟我說,我替他向你賠罪……”

“姑娘!”斂秋心驚肉跳地打斷自家姑娘這無疑是火上澆油的話。

此時此刻,斂秋和拂冬都在後悔沒有早點提醒自家姑娘,白少爺對她有意的事。

白沐陽眸底情緒翻湧,他目光沉沉的盯著她:“小暖,我從來就不是個好人,你別逼我!”

因為她,他這輩子才打算嘗試著當個好人的。

溫暖一想到剛才夏懷章差點就死在他劍下,心裡一陣後怕,心底也湧上一股氣:“你是想濫殺無辜嗎?”

夏懷章有時是氣死人不償命,可就他這傻乎乎又膽小如鼠的性子根本就不可能做出招惹白沐陽的事!

“他不該娶你!”

娶他,就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