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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暖跟著宋祥到了西廂房,發現這邊的病人幾乎都不能動彈了,可以說是在等死了。

宋祥語氣低沉道:“這些人之前好好的,全都是昨天突然就病情惡化,全身都麻木,一開始還能說話,今天一早起來卻只剩下眼睛能轉,話已經說不出來了。”

溫暖抬起頭,愕然看見京兆尹於榮早已目不住的流淚,淚水浸過布口罩,滴在他的官服上。

這位五大三粗的京兆尹竟有著顆菩薩心腸,而且淚腺還這麼發達……

白沐陽看到她這神情,在她耳邊低語了句:“這位京兆尹從年輕時就愛哭。”

他爹當年也是受不了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才將這人攬到自己的保護範圍之內,誰知卻被這人纏了好些年,最後煩不勝煩只好想辦法將他支到外地去了。

溫暖:“……”

真難想像這位魁梧的於大人哭哭啼啼的樣子。

“樂泉縣主,您有甚麼辦法減輕他們的痛苦嗎?”宋老太醫的聲音打斷了溫暖的思緒。

這些人都已經病入膏肓了,即使“樂泉縣主”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宋祥也不敢奢望她能將這些人救活,能讓他們死得不那麼痛苦就夠了。

“於大人,宋太醫,我要給他們檢視,麻煩你們到院子裡等著,可以嗎?”溫暖開口道。

宋祥神色一頓,走出屋子。

這位“樂泉縣主”醫術高明,想必是怕他偷師吧。

於榮知道這滿屋子的百姓很可能快不行了,難過得不行:“侄媳婦,就依宋太醫的……儘量……讓他們走得輕鬆些吧。”

白沐陽猜到溫暖這是要利用她空間裡的那些古怪的東西給這些病人檢視,看了斂秋一眼:“守著屋門口,不許任何人進入。”

半個時辰後,溫暖和白沐陽才走出屋子。

“中毒?!”宋祥不敢置通道:“怎麼可能?中毒怎麼會傳染?”

於榮也一臉震驚。

這些皇城百姓倘若真的是中毒,他這個京兆尹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溫暖心中隱隱有了猜測,但還沒確定之前不好說:“這種毒很罕見,會傳染其實也並不奇怪,我這裡有個方子,可內服也可泡藥浴,雙管齊下,說不定有用。”

溫暖說著將一張方子交給於榮:“麻煩於大人派人將上面所需的藥抓來。”

聽到還有希望救活這些百姓,於榮不敢耽擱,帶著人匆匆尋藥去了。

宋祥原本還想看看那藥方的,可是於榮早已帶人出了莊子。

“宋太醫,我有事想向您請教,找個沒人的地方聊聊?”溫暖又對宋祥道。

“請教不敢當,樂泉縣主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就是。”

宋老太醫將溫暖帶至他專門用來配藥的屋子,二人在屋裡呆了半天,出來的時候,宋老太醫一改之前的黯然和消極,雖說被當今聖上派到這個莊子後就沒怎麼好好休息過了,而且一天比一天心灰意冷。

可跟“樂泉縣主”一番細談後,他突然又恢復了信心。

說不定,他們真的能讓奇蹟發生,救回這些百姓呢?

就在溫暖與宋祥在屋中敘事的空隙,白沐陽出了趟莊子。

莊子上的原本等死的患者得知來莊子的小姑娘是醫術高明,連瘧疾都能醫治的“樂泉鄉君”,也紛紛有了信心。

然而,接連幾個晚上,莊子都悄悄的運出屍體,而且這屍體一晚比一晚多。

“莊子上的患者快要死絕”的訊息不知怎麼的傳到了皇城,皇城內登時一片慌亂。

皇帝聽聞此事後將於榮宣進宮,隨後便降旨將溫暖這個“徒有虛名”的“樂泉縣主”喝斥一頓,並勒令她不醫治好患者不得出莊子。

皇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