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國,驛館。

這裡是趙國專門用來接待他國使臣的地點,環境倒不算差。

嬴景此時正在自己的房間裡,整個人都浸泡在木桶內。

他兩手隨意的搭在木桶沿邊上,任由水蒸氣騰起瀰漫在整個屋內。

離舞就站在一邊,手裡拿著一塊毛巾,認真的在長信君大人的身體上擦拭著。

從頭……到腳,很仔細,一點細節也不放過。

瞧見那白淨的肌膚以及……離舞面上也是不由的升起了一抹紅暈。

雖然是殺手,可這等陣仗她也是沒見過的。

良久,滿身香汗的離舞終於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服侍主人沐浴,這本就是她該做的事情。

可為長信君沐浴,實在是……太刺激了!

有點受不了!

她現在已經整個人都像是剛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了。

瞧著離舞那慌張逃開的背影,嬴景倒也沒有阻攔。

他自己穿上了衣物,緩步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裡。

屋內還有很多的竹簡,都是已經被整理好的情報。

看著那堆積的跟小山一般的竹簡,嬴景頓時微微的搖了搖頭。

“這次回去以後,得儘快讓紙張普及才是。”

這麼多的竹簡,光是視覺衝擊就讓人有些心生厭倦了。

“還是先把趙遷、趙嘉、李牧、郭開還有倡後的情報找出來吧。”

雖然嬴景認為這次出使的任務很簡單,基本不會有什麼意外發生,可對於趙國的形勢還是需要有所瞭解的。

嬴景在該重視的事情上從不會馬虎過去。

房間陷入了一片寂靜。

良久。

嬴景面上的嚴肅終於淡去了,重新掛起笑容。

趙遷是倡後之子,素來好色紈絝,他的背後不但有著倡後的支援,而且與趙相郭開之間也有所聯絡。

而趙嘉,作為無故被廢的太子,他在趙國倒也依舊還有一些支持者。

但是這些支持者都無關緊要,最為關鍵的,只有一個人,李牧。

趙國其實並不缺少名臣名將,如趙奢,藺相如,廉頗,李牧……

可此時趙奢、藺相如等人都已經去世,廉頗被排擠投奔了魏國,也就只剩下一個李牧能支撐一下場面了。

作為趙國最後的名將,李牧長期鎮守趙國北地雁門郡。

他設下誘敵深入之計,於去年大敗匈奴,將匈奴重創,至少十年之內匈奴無力在侵犯趙國邊境。

挾此大勝,李牧的地位和影響力亦是驟增,堪稱趙國柱石。

如今他更是又在與燕國交戰,並且連勝連捷,或許要不了多久,燕國的武遂和方城就要歸入趙國了。

不過李牧雖然有著很強的能力,卻是跟郭開這等權臣不太對付,又素來與趙嘉親近,這也就造成了倡後的不滿。

“手握重兵,功高震主,外有權臣,內有倡後……而且,君王昏庸,李牧你能撐得住嗎?”

嬴景看著手中的情報資料,都有些忍不住要為李牧默哀了。

不過李牧如今正在和燕國交戰,這次嬴景出使趙國大機率也不會和李牧有交集,倒也並不需要重點關注。

突然,嬴景的眸子微微的眯了起來。

“趙遷本欲出城相迎,可是卻意外落水,受了風寒……”

這看似只是一個意外?

“趙遷當時面色蒼白,下肢無力,倒的確像是身體有恙……”

嬴景的心中回顧著來到邯鄲後的點點滴滴。

“按理說,本君親自出使,即便是趙王本人出城相迎也不為過。”

“可現在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