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新鄭城沉浸在一片寧靜之中。

天空中,一輪新月輕盈地懸掛,宛如一彎銀鉤,靜靜地點綴著夜的帷幕。

繁星點點,閃爍著細微的光芒,彷彿在深邃的夜空中跳著輕盈的舞蹈,與新月遙相呼應,共同織就一幅寧靜而神秘的天穹畫卷。

嬴景負手而立,駐足在這驛館庭院內的涼亭中,眸子深邃,仰頭凝望著那浩瀚神秘的星辰,似是陷入了沉寂中。

緋煙此時的情況卻全然不同,她一雙秋水般清冷的眸子停留在庭院內的花卉之間,帶著些許不易察覺的歡喜。

各色的花卉在夜色中靜靜綻放,它們或含苞待放,或盛開如錦,每一朵都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之下,散發出屬於自己的獨特氣息。

微風輕起,帶著夜的涼意和初春的生機,吹拂在玉人的面上,帶起一縷縷青絲飛揚。

花香隨著微風飄散,與夜風交織,花的低語和月的輕吟交織在一起,構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美妙氛圍。

“緋煙姑娘邀本君賞月,可你賞的卻是花。”

嬴景凝望著天穹上那閃爍的星辰,眸光幽幽。

“月色雖美,可見的太多也便倦了。”

緋煙依舊雲淡風輕,十根青蔥玉指交疊在小腹前,端莊而優雅。

“我曾連續三年,每夜仰望星辰修行占星律,這月色也便見的多了。”

“倒是這些花兒,爭相競豔,沐浴月光生長,欣欣向榮,更值得流連。”

涼亭古樸典雅,與周圍的自然景緻相得益彰。月光灑在亭子的琉璃瓦上,反射出淡淡的銀光,又傾瀉在緋煙的身上。

她整個人都似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金光中,朦朧中氣質愈發飄渺卓絕,令人恍惚間似見姑射仙人。

饒是嬴景已見識過,甚至深入瞭解過焰靈姬與明珠夫人這等絕色,此時依舊不由的心頭和小頭齊齊一跳。

他費了很大的勁兒方才壓制下去。

“早就聽說陰陽家的占星律如何神妙,緋煙姑娘,可否為本君看一看?”

對於陰陽家的占星律,嬴景一直都是有點興趣的。

畢竟他出生時的異象的確挺古怪。

當初嬴景就跟湘夫人詢問過這方面的事情。

可惜的是,並不是每一個陰陽家的弟子都會佔星律。

娥皇女英只是陰陽家的水部長老,主要修煉的是水系陰陽術,對占星律不甚瞭解。

緋煙這邊的情況就大不相同了。

她可是陰陽家第一奇女子,東君更是陰陽家中僅次於東皇太一的位置。

在競爭殘酷的陰陽家,緋煙能夠登上這個位置,可不僅僅代表著身份的特殊,更說明了其在陰陽術上的高深造詣。

或許五部長老的天賦不夠,不能修煉占星律,可東君在這方面的造詣絕對不會遜色於月神。

清冷的眸光終於從花卉之間挪開,緋煙一雙美眸將目光落在了嬴景那張俊朗的面龐上,又抬眸望向了天穹。

她兩隻始終交疊在小腹前的玉手也已經散開,似乎是要掐動印訣。

可片刻之後,緋煙卻是放棄了,只輕輕的搖了搖頭。

“長信君,你的命運,我看不透。”

緋煙的神情有些迷惘,俏麗絕豔的面龐上籠罩著淡淡的熒光,清澈的眸子中有些異色。

天地之間的萬事萬物是否早有定數,縱是孔聖也不能直言。

但陰陽家的占星律,的確可以從不斷變化的星辰軌跡中,找到其與天地之間那千絲萬縷的聯絡,從而窺測到些許未來變化。

緋煙在占星律上的造詣或許不及東皇太一,但東皇太一之外,縱是月神也不會強她多少。

可在贏景的身上,緋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