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處僅有你我二人,無論你說了什麼,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嬴景依在床邊,月華映出了他淡淡的身形。

“有什麼話,大司空現在都可以直接明言了。”

魏庸左右看了兩眼,終於狠狠一咬牙,也不再有任何的猶豫。

“既然長信君這麼說,那老夫就直言不諱了,我想與羅網合作。”

譁!

桌上的蠟燭被嬴景點亮了,魏庸那張蒼老的面龐在微弱的燭光映照下顯得有些猙獰。

可是他的眸子卻很亮,那裡邊全部都是一種叫做野心的東西。

這樣一位老人的渴求,景大善人實在不忍拒絕。

嬴景微微搖頭:“羅網滲透七國,自然並不介意與人合作,只是大司空可要想好了。”

“羅網是秦國的羅網,你與羅網合作,便等於是與秦國勾連……倘若訊息洩露了,你便是叛國之罪。”

對於魏庸這樣一把年紀了卻依舊堅持理想的老人家,嬴景當然不會去欺騙他。

一切都說的清清楚楚,沒有任何隱瞞。

可魏庸執意要摻和進來,那也怪不得任何人了。

不過魏庸倒是也很有想法的。

“老夫所做一切都是為了魏國,只有我掌握魏武卒才能擊敗秦……”

魏庸說到這裡,忽然的頓了頓。

“總之,老夫一片丹心,所做一切都是為了魏國,問心無愧,縱然被誤解又如何?”

嬴景大為震撼。

你不該姓魏,該姓團啊。

這一夜,嬴景在魏庸的房間裡與他詳談了許久。

魏庸這樣一位把年紀的老人了,還是一片赤膽之心,一心為國,甚至不惜與秦國勾連。

這讓長信君大人實在深受感動,應下了與他的合作,詳談了各種關於合作的細節。

直至卯時,天色已微明瞭。

這次的深夜交談方才終於結束。

“對了,昨日小女突然不見,不知可是長信君的人請她去做客了?”

都這麼久了,魏庸終於想起來了他還有個女兒。

不過他倒是也很機智。

做客而已。

嬴景面上的笑容微滯,雙眸掃了一眼隱藏在黑暗中的驚鯢。

都是這條娃娃魚乾的好事兒,現在卻要長信君來背鍋。

遲早從你身上找回來!

“手下人不太懂事,把人請去做客也不知道知會一聲魏司空,實在不知禮數。”

“不過魏司空不必擔心,令愛一切安好,本君回去後便遣人將她送回,保管不會少了一根髮絲。”

孰料魏庸此時卻急忙搖頭。

“長信君誤會了,小女在長信君那邊做客,老夫可放心的很。”

“只是現在,老夫有個不情之請,還望長信君答應!”

不情之請?

嬴景的眉頭微微蹙起:“魏司空,有話直言即可。”

只見魏庸滿臉的正氣與真誠。

“老夫雖是一片赤血丹心,可也明白所行之事何等兇險,一著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為國而死,老夫縱死不悔,可小女尚未出閣,實在不該與老朽這殘軀一同赴死。”

說到這裡,魏庸幾乎是像要流出淚來了。

“老夫斗膽,請長信君將小女帶回秦國,不需要多高的地位,只求能保她一生平安,將來縱然老朽事發,小女也能不受牽連!”

魏庸這話說的是真的極好。

語氣聽著也極為的真誠。

可嬴景聽起來就是感覺有些彆扭。

這老傢伙,把賣女兒能說的這麼大義凜然,嬴景不得不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