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耳熟,被他暗地裡打上“不入流導演”標籤的王曉帥居然很牛逼。

他之前拍過幾部電影都在國外獲過獎,去年拍了一部叫什麼《夢幻田園》的還獲得過中國電影藝術家協會的學會獎。

儘管他拍的那些電影賀新一部都沒看過也聽說過。

《十七歲的單車》是王曉帥的第五部作品,出品方是京城電影製片廠,尤其當劇組出現了兩個來自法國的老外之後,讓兩輩子都沒啥見識的賀新不禁肅然起敬。

而且戲裡的小保姆,據說王導還打算請大牌來客串,具體是哪位大牌,目前還不得而知。

所謂劇本圍讀,不單單是把各自的臺詞讀一遍,除了演員,包括製片組、編劇、攝影、美術等幕後都要參加。

大家邊讀邊聽,誰覺得有問題不舒服了,就提出來,導演編劇和大家一起討論修改。

這時候,賀新才拿到真正的劇本。上面不光有臺詞,還有具體拍攝場景的設定,燈光、機位、演員動作走位等等。

燈怎麼打,機位如何擺,還有美術設計啥的,這些專業的東西賀新看不大懂,但導演在劇本中對於場景的設定,有不少居然跟自己想象的場景差不太多,或者說有共通之處。

當然絕大部分劇本上描述的設定,經過回味,然後恍然大悟,顯然導演的想法更加高明。

在朗讀的時候,賀新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哪怕是他之前做了很多的準備,臺詞的語氣、節奏,甚至連表情都用上了,但讀出來的聲音跟李夢楠的臺詞不是一個味道。

也不是說他的聲音難聽,也不是說李夢楠的臺詞有多麼的渾厚、抑揚頓挫,可總覺得有些彆扭,似乎不在一個頻道上。

而當他跟李兵對詞的時候,卻沒有這種情況。而當李兵和扮演小堅父親的演員趙益偉對詞的時候,賀新神奇地發現他們倆同樣也存在那種彆扭。

趙益偉也是中戲畢業,跟李夢楠都是來自中央實驗話劇院。

賀新注意到王曉帥似乎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但他卻沒吱聲,可能在他的容忍範圍之內,或者他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的發生。

賀新沒吭聲,下來之後想刻意模仿他們那樣說臺詞,但不管怎麼模仿總感覺不是一個味。

他這人其實挺簡單的,一門心思想把這活幹好,可一旦心意不通,被事堵住了,整個人就不好了。

經過幾天的相處,在賀新有意識的迎承下,總算跟李夢楠的關係處的不錯。眼看火候差不多了,當天晚上趁著有空,趕緊把人拉到招待所附近的一家小飯館。

整倆硬菜,兩杯酒下肚,興頭上來之後,賀新便把自己的困惑說了一遍。

“哈哈!你這哪跟哪兒呀!”

李夢楠一聽就樂了,筷子點點他道:“你以為我們這口條隨隨便便就能模仿的?我們那可是實打實的童子功,練了好幾年了都。”

“哥,那您跟我說說唄!”賀新忙道。

“我跟你說啊……”

看到賀新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還這麼有誠意,李夢楠開啟了話匣子。

學表演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用李夢楠的話來說,他那會在中戲上學的時候,早上六點多就要出晨功,開嗓子、活動身體、練聲音、練嗓子、練嘴皮子,繞口令一類,比如八百標兵奔北坡等等。

隨著年級上升還會有作業,獨白、詩歌、散文、臺詞之類的,這些都必須在吃早飯前完成。到了晚上還會排作業,就是排小品或者劇本,排到半夜甚至凌晨都是常有的事。

“……所以說表演是一種很專門的學問,根本就不是你以為的做個表情,做個動作這種表面化的東西。學表演就必須得要臺詞、聲樂、形體和表演四項並進,就是我們平時常說的所謂聲臺行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