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把弄著手裡的茶盞蓋,似笑非笑的看著方正“興皇這個長公主她來使館是刺殺還是找人,我們都不追究了,興皇把她帶走吧。”

方正盯著夜梟,直覺告訴他夜梟的話裡有話“夜指揮使你什麼意思?”

夜梟聳了聳肩膀“戲看到現在我們已經夠捧場了,長公主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戲子,戲演的太爛了。”

方正沉了臉略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他是不待見方蕊這個女兒,可是不管怎麼說方蕊也是大興的長公主,是皇室。

夜梟拿長公主比作戲子,這不是在羞辱大興的皇室嗎。

夜梟嘴角微勾“興皇本座沒有瞧不起大興皇室的意思,方蕊是你的庶長女。有心機,有手段,有腦子。

興皇應該比任何人都瞭解你這個女兒,雖然平時你都不願意看她一眼。

她是怎麼讓興皇封她做長公主的,興皇應該記憶猶新吧。

今天晚上鬧這一出,蠢的很。難道是長公主出門的時候,忘記帶腦子了。”

方正扭頭眯著眸子,面無表情的看著方蕊。

方蕊暗自咬了咬牙“父皇,兒臣被身上的怪病折磨的都要瘋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馬氏神針的後人,那是兒臣唯一的希望。可是,瑾貴妃卻三番五次的阻止兒臣。

兒臣知道馬仵作就在使館裡,兒臣實在是不想再週而復始的渾身流膿發臭了。

兒臣,兒臣才想著趁著晚上他們放鬆警惕來找馬仵作。”

方正平靜的臉上有了一絲的動容。

夜梟嘆了口氣“這要是一般的女子,發瘋尋死都有可能。

可你是方蕊啊,大興的長公主。”

是啊,方正看著跪在地上的方蕊,這個洗腳丫鬟的女兒。

從小就心狠手辣,心機陰沉。她就是一條躲在陰暗角落裡的毒蛇,死死的盯著府裡的每一個人,伺機而動。

方正想起了多年前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那個他第一次正視這個女兒的夜晚,那個他下旨封她長公主的夜晚。

李公公把茶盞放在御書案上,輕聲的說道“皇上夜深了,奴才伺候你就寢吧。”

方正喝了口茶“朕把這幾本奏摺看完。”

御書房的門被人開啟,方正只看了一眼“小李子,讓她出去。”就繼續低頭看起了奏摺。

方蕊看著向自己走來的李公公“父皇,你就不想知道這麼晚了,兒臣為什麼來御書房。”

“朕不想知道。”

“兒臣給父皇帶了點好玩的東西,父皇確定不看看嗎?”

方正不耐煩的低吼道“小李子你是烏龜嗎?爬的那麼慢。”

李公公小跑著到了方蕊的跟前“公主,奴才讓人送你回去。”

方蕊推開李公公,往前走了幾步。從衣袖裡掏出一個油紙包“父皇你若是不想後悔的話,最好是看看兒臣帶來的東西。畢竟,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吃。”

方正抬起頭,第一次正視著這個女兒,一身舊衣早就被雨水打溼了,頭髮還在往下滴著水。

雖然很狼狽,身體卻站的筆直。眼神毫無波瀾的與他對視著。

方正示意李公公把方蕊手裡的東西拿給他。

李公公拿著東西放在了方正的面前。

方正冷冷的看了一眼方蕊,伸手開啟油紙包,裡面只有幾張折在一起的紙。

隨手開啟一張紙,方正剛看了幾眼就臉色突變。緊緊的把紙握在手裡“方蕊你要幹什麼?”

方蕊嘴角掛著微笑,毫無懼意的看著方正那充滿殺意的眼睛“父皇別想著要殺人滅口,我要是死了。

明天整個京城的人,就都會知道紙上的內容。”

“你以為有人會信?”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