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不戴便是(第1/1頁)

“明日便是除夕了。”她輕聲呢喃，聲音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不知道你如今過得怎麼樣？是否平安……”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手中的荷包，指尖微微發白，目光卻始終未曾離開高處的枝丫。

記得她及笄那一日，他便是藏身於這棵梨樹上，笨拙地以為她沒有發現。她忍不住輕笑了一聲，聲音輕得像是怕驚擾了這靜謐的夜。

月色似乎也懂得她的心情，悄然撥開雲層，灑下一片柔和的光輝。

月光如水，輕輕籠罩著院中的梨樹，也將她的笑容映襯得愈發溫柔。她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將荷包系在樹枝上。

再回首時，院中已空無一人，唯有那繡著“安”字的荷包靜靜懸掛在枝頭。荷包上的繡線雖然歪歪扭扭，卻穩穩地系在樹枝上。

她站在樹下，抬頭望著那荷包，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片刻後，她輕輕嘆了口氣，轉身離去，腳步聲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院中，只剩下那荷包在月光下輕輕搖曳，彷彿在等待著某個人的歸來。

……

第二日一早，蕭冉的房中便熱鬧起來。

夏荷正為她梳著髮髻，春桃和小蘭則在一旁嘰嘰喳喳地陪她說話，時不時逗得她輕笑幾聲。沒過多久，何氏便差人送來了新衣裳和首飾。

小蘭開啟首飾盒，眉頭卻越皺越緊，春桃察覺到她的異樣，湊過去低聲問道：

“怎麼了，小蘭？”

小蘭瞥了一眼蕭冉，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

“姑娘，這衣裳倒還好，只是這些首飾……”她拿起其中一支簪子，語氣有些為難，“恐怕只有這個勉強能戴。”

“為何？”蕭冉疑惑地看向奩盒裡的首飾，只見裡面擺滿了金簪、珍珠耳墜和玉鐲，件件看起來都價值不菲。

小蘭嘆了口氣，解釋道：“姑娘，奴婢在天香樓做工時，見過不少京城貴女的首飾。這些款式……都是好幾年前的舊樣式了。像姑娘這般年輕的女子，若是戴這些出門，怕是會被人笑話的。”

春桃與夏荷對視一眼，心中都有些無奈，卻也不敢多言。

她們並不懂得這些首飾背後的講究。無論是春桃，還是夏荷，皆出身貧苦之家，自幼便為生計奔波，後來進了將軍府做工，雖日子安穩了些，卻也從未有機會接觸這些貴女們的穿戴講究。

“無事，不戴便是。”蕭冉輕聲說道，隨手將妝奩合上，又轉頭吩咐道：“小蘭，上次讓你買的首飾還在嗎？”

小蘭一愣，隨即想起上次為了幫姑娘應付申知事，特意擺攤買來的那些普通首飾。

她猶豫了一下，低聲道：“可是姑娘……那些都是些尋常貨色，您可是要去宮中的，這些恐怕比夫人送來的還要……寒酸些。”

“拿過來吧。”蕭冉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小蘭見狀，只得快步去庫房將那些首飾取來。蕭冉接過盒子，開啟看了看，隨手挑了一支素淨的簪子，輕輕插在髮間。

“總比什麼都不戴好。”她淡淡說道，目光落在鏡中的自己，神情淡然，卻透著一股從容。

夏荷見狀，心中不忍，連忙上前，語氣中帶著幾分急切與決心：

“姑娘，奴婢一定會為您梳個好看的髮髻，再搭配這些首飾，一定不會讓您落於他人之後！”

蕭冉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好，那就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