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示意少年坐在他身旁。

斷離略一思考便照做了,但大當家一直遲遲未說話。

他有些不耐煩,想起身離開,卻被大當家按住了手掌。

大當家很是沉重,道:“如今也該和你說這些了……”

斷離聞言挑眉,復坐了下來。

……

“你是說我師父被三當家所傷?”斷離緊捏手心問道。

“不……這我並不確定,當時我只見到三弟氣沖沖地從四弟屋子中出來,當晚我便見到了二弟與你……師父。”大當家想說少年師父奄奄一息的模樣,可他看著少年滿眼怒氣,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大當家細細回憶起來,雖然不知道四弟屋中發生了什麼,但四弟因他師父腿殘是事實,三當家去要個說法這也沒錯,可錯就錯在……

為何那晚二弟如此堅定說不是他師父乾的?還要以兄弟情分要挾他幫忙出谷尋醫?

就在大當家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少年起身站了起來。

“我知曉了。”

留下這句話後,便迅速地翻牆出了院子。

大當家則望著前方不遠處,剛剛他命令下人去敞開的大門若有所思……

……

蕭冉正在房中細細修剪著大當家下午命人送來的山梔子。

梔子潔白的花身在燭火下熠熠生輝,散發出幽幽暗香。

她低頭輕嗅,一陣好聞的清香味沁人心脾。

突然一陣極快的腳步由遠及近,她摘下梔子的最後一葉片,緩緩走到房中坐著。

叩叩叩……

“進。”蕭冉正在斟茶,抬眼便見少年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斷離看也沒看蕭冉遞過來的茶水,只來到桌前,緊盯她道:“我答應你。”

蕭冉有些錯愕地看向他急切的眼神,隨後把茶水硬塞進他手中,慢悠悠說道:“不用這麼著急,我只說今日給我答覆,但今日還未過完呢。”

但斷離只是把茶水放在一旁,做抱拳狀,單膝跪地:“求蕭姑娘幫我找到師父。”

蕭冉聽到後,愣了一下,道:“那你以後便要做小伏低地聽命於我,你可願意?”

她話音剛落,便聽到堅定的回話。

“願意。”

蕭冉低笑了一聲,抬手扶起跪在地上的斷離。

還咯咯笑道:“說願意還真願意呀,就不怕被騙了還幫著數錢哩!”

斷離起身的動作一僵,但很快回道:“我相信蕭姑娘不是這樣的人。”

“什麼蕭不蕭姑娘……”蕭冉嗔了他一眼,道:“我看我們年紀差不多大,你就如旁人一般叫我阿冉就好。”

“阿……冉?”斷離有些遲疑地喊道。

她突然湊上前,讓斷離有些不知所措,只聽她道:“嗯……這就對嘛,”

“斷、離。”

說罷,她指著那已經涼了的茶水,笑兮兮道:“快些把茶水喝了去吧。”

聽到面前的少女如此喊他的名字,他心跳竟漏了兩拍,雖不知是何緣故,他居然有些侷促。

這種感覺就如……他幼時貪玩,不敵野獸,就在他疼痛遍體,滿身是血時,師父突然出現救了他一般。

是害怕嗎,是竊喜嗎?

他不懂。

可他現在連師父的下落都不明。

也許師父會解答於他。

他這麼想著,飲完最後一口茶後,匆忙地告辭離去了。

蕭冉望著斷離漸漸遠去的背影,闔上灌入涼風的屋門。

走到桌前望著那少年飲盡的茶盞,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

如今她似乎……能更好地報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