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愣了一下,隨後從草蓆中掏出個荷包,隨便丟了幾個子兒。

“你這些東西只值這麼多。”

蕭冉卻如獲至寶地撿了起來,說道:

“謝謝娘子!這些就夠了,娘子真是人美心善、蕙質蘭心啊……”

婦人並沒有言語,只是捏緊荷包,準備向外走去。

只是突然注意到蕭冉緊盯那個孩童。

“你在看什麼?還不隨我出去?”

蕭冉撓了撓頭,“娘子,剛剛我就在疑惑,我好像在獄中見過這個模樣的人……”

“你見過我兒?”

突然婦人似是瘋了一般,用力抓住了蕭冉的衣襟。

看來她的猜測沒錯,婦人的兒子便是突破點。

她有些喘不過氣,扒開婦人的手。

“娘子……你弄疼我了。”

“你告訴我!我兒他怎麼樣了!?”

婦人只是減輕了幾分力道,可那聲音還是兇狠無比。

“娘子,我哪裡記得那麼多啊,都是好幾日之前的事情了。而且當時情況緊急,也沒閒記得那麼多呀……”

“要我說,咱們還是趕快去城裡,說不定還能見最後一面呢……”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婦人,她立馬鬆開抓住蕭冉的手,往門口走去。

蕭冉在後面假咳出聲,只為提醒斷離。

她心中暗笑,雖然她不知這婦人的兒子是誰,但她卻可以利用這婦人愛子之心。

如此一來,待她將這孩童送出去,髒街案子一破,祁爺便可順理成章地出獄。

她與祁爺就不會走上前世一樣的結果,也不會錯失祁爺的情報路子。

一切都多麼完美,只要婦人出門便可……

可……

突然。

門被推開。

江少容一身白袍走了進來,還啪的一聲開啟了他的摺扇。

“張氏。”

“你可知罪?”

蕭冉愣愣地看著江少容闖入,腦中思緒一斷。

“你是何人?”婦人後退一步問道。

蕭冉立馬爬起身子,死死盯著江少容說道:“他也是我們兄弟姐妹之中的一人……”

江少容卻沒看蕭冉,嘴角旋起溫柔一笑。

“你兒曾季天可是在下手中處置呢。”

這話如炸雷一般,在蕭冉腦中響起。

江少容……他怎麼知道曾季天是這位張氏的兒子?

不,或者說在沒有任何人知道的情況下,就連大理寺都不清楚的案情,他怎麼一下就能清楚張氏在大獄中的兒子就是曾季天?

他怎麼知道?!他如何得知?

可那婦人卻不如蕭冉這般思緒,只是聽聞曾季天的情況後,立馬瘋了一般衝上前。

“你們這些昏官,我兒明明是那麼乖順的人,怎麼會殺人!?肯定是被你們這些狗官昏官所害!”

“你還我兒來!”婦人衝上去,就如蕭冉進城時看到的那般歇斯底里地衝進城一樣。

可這一次沒有守衛攔住,她直直地衝向了江少容暗中從懷中掏出的——

匕首。

蕭冉睜大了雙眼,不可置信地盯著江少容。

婦人緩緩倒地。

從身體中抽出的匕首上的血,濺到了江少容的手上。

他沒有著急去擦,臉上還是掛著那溫柔的笑。

“蕭冉姑娘。”

“這次江某所為,你可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