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之內,氣氛劍拔弩張。斷離聽到蕭冉的那番話後,下手再無半分留情之意。

月影察覺到身上泛起絲絲涼意,這才意識到衣服已被劃破。她心中暗自思忖,此人似乎對屋內那女子的話言聽計從。

“屋內的姑娘是你什麼人?”月影開口問道,那語氣裡明顯帶著幾分好奇與探究。

然而斷離對她的問題仿若未聞,只是將劍柄牢牢握緊,轉瞬之間,利劍如電芒般向月影刺去。

月影奮力抵擋,接下這凌厲一劍,只感覺手中長劍似是難以承受這般強勁的力量,在掌心不住地顫抖。

她隱隱覺得,斷離此刻似乎怒不可遏……

什麼讓他如此生氣?

“你說的,別分心。”

她的腿間驟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垂首一看,原來是大腿處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緩緩滲出,逐漸濡溼了周邊的衣袍。

望著腿上的傷口,她眼中卻驀地閃過一絲興味。起初,這人總是對她避讓,讓她一度以為他不過是個技藝不精、徒有其表的半吊子,沒什麼真才實學。

卻未曾料到……他竟是有意隱藏了實力。

她將手中長劍棄於一旁,隨即自腰間抽出一把匕首。

那匕首寒光凜冽,鋒刃銳利無比,似能輕易劃破虛空。其柄由骨雕琢而成,入手溫潤,骨柄紋理獨特,於簡約中透著神秘的氣息。

蘇辭目睹這一幕,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目光轉而望向蕭冉。

“影月在我眾多弟子裡堪稱翹楚,不過她的卓越之處並非源自本門劍法,而是她自行研創的匕首技法。”

蕭冉瞧見影月施展出的招式,心底陡然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影月自創的招式凌厲狠辣至極,全然是一種不顧自身安危、只知奮勇進擊的打法,大有“寧可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的決絕氣勢。

斷離應對起來亦頗感吃力,影月身形如電,速度奇快,他也僅僅只能勉強守住防線,抵禦那一波又一波如狂風暴雨般的攻勢。

可……

蕭冉卻敏銳地察覺到斷離漸漸開始能夠自如應對。

她隨即把目光投向坐在對面的蘇辭,只見他嘴角輕輕上揚,勾勒出一抹似有深意的弧度,彷彿對眼前的局勢已然勝券在握,志在必得。

“樓主,這場賭約尚未見分曉,可莫要過於急切呢。”

蘇辭看了一眼她,沒有說話,只是將茶緩緩舉起喝了一口。

斷離雖掛了些彩,自己也被逼退到了一棵大樹旁,可他卻將月影的招式漸漸摸清,如今能夠應付一二。

他左手臂的傷口漸漸崩開,血順著手臂流向了他顫抖的劍柄。

血將赤色劍穗染得更加暗紅,一滴滴落在地上。

月影冷哼了一聲。

在主人的眾多弟子中,她一直都是最出色的那個,無論是誰都會敗在她的手中,包括……

面前這個勉強能與她交手的男子。

真是可惜了。

她緩緩舉起手中的匕首,那冰冷的刃身在清冷的月光映照之下,泛起一片森寒的反光,透著令人膽寒的凜冽氣息。

今日他將死在她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