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於耳,兩少年相視竟笑了起來。

墨平從中解下剛給他們倆一起遮雨的外裳,對著她說道:“快上去吧,大當家該等急了。”

“嗯。”

蕭冉上樓後,便見著門是敞開著的,屋內裝飾普普通通,可四周卻掛著許多竹製物品。

竹篦,竹筒,竹筆,竹帛……其中最顯眼的是掛在正中的一幅水墨竹畫。

可大當家是這樣文雅的人嗎?她不禁想起剛剛見著他那粗狂的模樣。

她邁入屋內,試探地叫了一句:“大當家?”

“你來了。”大當家從竹製屏風後走出,那屏風後是敞開的窗戶,清晰的雨滴聲透過那傳入她的耳中。

他徑直地走向案旁的椅子坐下,隨後還緩緩地斟了壺茶。

“你應該清楚我叫你來是為了什麼。”他端起茶盞,吹了一下上面的熱氣。

“小的愚鈍,若是強子哥的事情,我已經全數告知了。”蕭冉拱手道。

大當家把茶盞放下,那瓷器清脆的碰撞聲音突兀地在雨滴聲中響起。

“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強子手下,但我希望你手腳不乾淨的東西應該交出來。”

聽完這話,蕭冉瞬間想起了她手上的那封信。

這大當家為何篤定這封信是她拿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為何知道三當家手下的強子暗中送信?

難道說……

“回大當家,我這的確有一封信,是強子哥臨死前交給我的。”蕭冉從袖中翻出來,聲音顫抖地遞上去:“他還說……一定要交到大當家手裡。”

只見大當家神色如常地接過,並看了起來。

她就知道她猜對了。

她原本猜想的是大當家只是暗中調查三當家。

可她又想起在山洞中看到的那兩人中,只有一人為給三當家送信的事情而著急。

而另外不著急的人便是強子,他只是擔心自己能不能活著出去。

而且透過剛剛大當家的話語看來,他很有可能是大當家安插在三當家身邊的臥底。

所以她剛剛才出言試探。

而且就算她的猜想不對又如何呢,一個寨子中的人臨死之前想把自己所拿到的東西交給寨主又有什麼問題嗎?

“你坐吧。”大當家看完信,沉聲說道。

這封信不就是普通的問候而已嗎,完全可以理解為三當家與他谷外的好友書信往來。

為什麼大當家如此深沉起來。

她乖乖坐在一旁,只聽見大當家嘆了口氣說道:“如今強子已死,這是不可扭轉的事實,三弟他那邊也應該會有所戒備,這封信我還是交於給你。”

意思是讓她成為強子,做強子該做的事情了。

蕭冉把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這信根本就看不出來什麼,這樣也還要繼續嗎?”

大當家站了起來,揹著她:“強子最大的優點便是寡言多行。”

這是嫌她多嘴了。

她有些無語,最後還是恭敬地行了個禮:“那大力便退下了。”

說完她便走出屋子了。

外面的雨還是很大,大當家只是走向案前,抬起手隔空撫摸著那幅水墨竹圖。

那幅畫中墨竹下有兩位男人,一位身形魁梧,一位肆意瀟灑。

他緩緩地閉上了眼。

“我始終不信你會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