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正在被吳文遠虐待,曾郎突然出現,將他引走了。至此,她便對曾季天心生好感。

“七月初十那日,是我對吳文遠積怨已久,知道他定會包下游船,遂將他引到無人處,將他推入湖中。”含香恨恨道,“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場上一時靜默無比,包括與曾季天同時處刑的那些重犯。

一開始他們是幸災樂禍的,可當名動京城的花魁含香為曾季天攬下所有罪責時,他們又開始嫉妒起來。

這可是生死關頭,連含香都願意以命換命,可他們呢……看著自己被捆住的手腳,心中淒涼無比。

“這都是你一人所言,可還有他人為你作證?”裴雲一拍桌案,問道。

“回大人,有證人。”含香對場下揮了揮手。

從人群中走出一位女子,當曾季天看到這位女子後,目光不由得一愣。

這是那日在遊船上代替含香站在臺上的人。

“回大人,含香姐姐所言非虛,因為我也是被吳文遠虐待之人。”那女子將肩上的衣一脫,露出裡面的小衣。

場上有帶孩子湊熱鬧的父母,立馬捂住他們的眼睛,接著便是對那女子投去責怪的目光,生怕這妓子帶壞了他們的孩子。

裴雲只是眯了下眼,見那女子肩頭全是紅色的鞭痕,便擺手讓她將衣裳穿好。

“這裡還有吳文遠給我們姐妹的首飾,大人仔細一查便能知道是從尚書府流出來的。”

裴雲點頭,示意身邊的護衛去查。

沒過多時,護衛就來了,與裴雲耳語一番。

最後裴雲輕咳一聲,神色肅然道:“吳文遠猥褻婦女之事,確屬事實,然此人現已命喪,無處再究其餘罪責。而含香,雖為受害之人,但其致吳文遠身亡,依律亦不可全然免責。故而當下將含香押入大獄,候聽後續發落。”

……

獄中。

蕭冉隔著牢房望著含香。

含香此刻依舊身著那身白色衣袍,只是此時的衣袍卻沾上了些灰塵,顯得有些狼狽不堪。

那星點灰塵卻和靜靜站著的含香格格不入,這牢獄中彷彿這對她來說只是暫時的容身之所。

可就是不知道這是容身之所,還是容生之所。

“蕭姑娘,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不必再勸說了。”

蕭冉心中默然。

其實一開始她與含香講的是緩兵之計,只需將曾季天的罪行擾亂,讓大理寺的人重新審理便好,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去安排曾季天出獄方案。

而且她還想看看前世,曾季天到底是如何出獄的。

可沒想到這個傻含香,居然將罪責一通攬下,竟直接讓曾季天無罪出獄了。

一想到含香颯爽的出現在刑臺上,她便一陣激靈。

“含香,你會武功?”

含香本以為蕭冉還會勸說她,但沒想到蕭冉居然問這個,愣了一愣。

“嗯,家母曾教過一些防身的功夫。”

蕭冉點了點頭,未曾懷疑。

可待走出了牢房,卻突然有幾絲不對勁從腦中閃過。

但也只是一下,因為裴雲突然從不遠處踏著青石板走了過來。

“蕭姑娘。”